完颜古青听罢却扬眉,接口道:“他不能入赘我嫁便是,摆布不过量费些口舌压服父王罢了,归正他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他又不是瞎子,总有一日他孑孓独行累了倦了厌了,老是会停下来歇上一歇,老是要转头瞧上一瞧的,我便不信他能永久冷视于我,瞧不见我。”
锦瑟虽早晓得此事可也没想到诚王竟怪诞到如此境地,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竟也如此放诞不经,她正暗自结舌,身边太子妃便道:“诚王一贯如此,暮年倒还粉饰些恶癖,厥后有次被人当众撞破功德,引得御史弹劾,被父皇惩罚过后,许是感觉此事摆布已闹地满城皆知了,他竟便不再粉饰,渐渐地大师倒也风俗了。若非他到底年长,只怕连个亲王都封不上。”
锦瑟听罢却愣了,对萧蕴,萧家必然是期于厚望的,萧蕴少年立名后却不入仕也是在等圣君赏识,燕皇虽是礼遇汉臣,倒萧蕴要想宦途上登峰造极,入阁拜相,他的身份便成了硬伤,只怕天子故意用他,却也不敢用之。可若他娶了宗室女的完颜古青,天子无疑对他会多一份信赖,来日宦途天然也能走的更加顺畅。
她言罢见锦瑟微愕,便又忙道:“我只是想叫他晓得,能和他琴瑟和鸣之大家间并非只要一人罢了……”
完颜宗泽听罢微讶,恍然明白了方才锦瑟何故和完颜古青弹起那首《承平记》来,心中闷意渐散,倒是点头,道:“萧蕴若想位极人臣,娶完颜古青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锦瑟闻言不觉笑了,完颜古青脾气开朗,为人朴拙,是个好女孩,想来萧蕴也是清楚这些的,并且他多数也不讨厌完颜古青。不然凭他的手腕不会叫完颜古青发觉他对本身的心机,徒惹费事。
似再次瞧出了锦瑟所想,太子妃又道:“莫瞧了,他长的并不肖其母,却随了太后,你没见过太后,皇上的面貌只肖太后三两分,他却足像了五分,暮年又养在太后身边,那举止和眉眼间的神情更肖了七八分。”
萧蕴在宫中醉酒?锦瑟再度怔住,却闻完颜古青又道:“我确切甚么都不晓得,甚么都不懂,那日我不该那样说他的……”
完颜古青本来便不是扭捏矫揉之人,闻言便也不再多谢,只开朗一笑,道:“瞧着六嫂娇滴滴的,关头时候倒有勇气抢人于虎口,只是却吓坏了六哥,这些日六哥瞧见我便没个好神采,沉的一张脸像能滴出水来呢。那日六哥哥当众失态,面色煞白,你是不晓得,这几日夫人贵女们都在说武英王钟爱王妃,令人动容,武英王妃手腕了得,好是福分,个个羡慕妒忌的不能呢。”
只是,她方才便只念着完颜古青和萧蕴一冷一热,极是合适,完颜宗泽听闻此事却只想到这些,男人和女人想题目未免差别也太大了,锦瑟一时倒有些无言起来。
天子几次对肃国公府动手,锦瑟总思疑他的目标不但仅是剪除肃国公的权势,毕竟肃国公是太子和完颜宗泽最强的后盾,她唯恐天子是别有它念。更有,天子此次同时对掌控九城兵马的华阳王和禁卫军统领脱手,若非策动兵变,锦瑟实在想不出别的需求如此做的启事。
她谈笑着起家,完颜宗泽被她打趣却只瞪了她一眼便自进了内殿,锦瑟送了完颜古青出去这才仓促回到屋中,恰完颜宗泽自净房中换了常服出来,锦瑟亲身给他倒了茶捧畴昔,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