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话间已姿势纯熟地纵马跑远,心知她方才是用心恐吓他,完颜宗泽一时候哭笑不得,目睹锦瑟越驰越远,身影垂垂消逝在拂晓的浓雾中,完颜宗泽岂能放心,忙打马跟上。
现在他大哥了,那些大志壮志褪去,瞧着女儿如此黯然伤神,却不由想起当年之事来,忍不住去想,假如当年听了夫人所言,又会如何。
无法慈仁皇太后所生养的承恩太子便英年早逝,金氏被迫扶今上即位,金皇后和今上倒是半点的豪情根本都没有。永平帝即位时燕国已趋于强大,肃国公夫人见女儿心有所属,顾恤之下便曾规劝过肃国公,道天子和金家并无血缘,慈仁皇太后和天子生母乃至并不敦睦,只恐金家嫁女为后,天子反会觉着金家拥立他不过是用心操纵罢了,来日他到处遭到金氏制肘,岂能不对金家女儿挟恨在心?只怕金氏到处避其锋芒,他也会觉着理所该当。只怕女儿出嫁后更会过的艰巨,而等数十年后待天子羽翼饱满,丰功伟业达成之时会再能容得下金氏。肃国公夫人的意义是,既金家没有取而代之的意义,那倒不若早早放弃所谓的后族,天子瞧在金氏拥立之功,识时务的份上反倒会戴德于心,放过金氏一族。
刘豹山手握兵权,乃二品将军,是他手中握着的第一武将,他舍弃不得。故而现在禹王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了。
若然肃国公放肆放肆,目中无君,而皇后听任外戚独大,集合权势和天子对抗也就罢了,可肃国公循规蹈矩,并无谋逆背主之心,皇后更是贤能漂亮,深明大义,还劝说国公府收敛气势,步步让步。
完颜宗泽闻言自但是然地握住她的手,微微倾身,用力一带,便将她从马背上拽起,一个海底揽月扣住她的腰肢,一提一落,转刹时锦瑟已靠在了他宽广的怀中,舒畅地喟叹一声,方道:“我们归去吧,累了呢……”
见她窝在怀中浑身无骨般一动不动,完颜宗泽发笑,这才掉转马头,将缰绳一丢,改而环住锦瑟腰肢,将头也搁在锦瑟的肩头,轻阖眼眸,由着那马儿哒哒哒地往前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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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义本是暗卫,底子就没有身份,也没法证明本身是为禹王做事,更没有实证能指证禹王,他红口白牙即便告密禹王,禹王也可说他是歪曲,是受人教唆谗谄本身,禹王虽微慌,却也不怕程义悖主,故而在火场时抢不过完颜宗泽,他便也作罢,眼瞧着完颜宗泽将人带走。
汗,临更文竟然停电了,更晚了抱愧。()
数十年处心积虑地算计枕边人,数十年未雨绸缪地防备枕边人,貌合神离,没有夫唱妇随,相濡以沐,更没有没有父慈子孝,兄弟敦睦。站在局中便只能不断地踩着别人的尸身往上爬,直至唯我独尊,哪怕在此过程中会落空统统,哪怕踩着的是嫡亲之人的骨肉之躯也在所不吝。这便是皇宫,站在权力的顶端,是不是民气便会变得如此扭曲……
见她一言,父亲便红了眼,诺诺不敢言,金皇后到底心软,又道:“父亲莫再多想,他生性不羁,淡看名利事,这些年颠沛流浪,不过是脾气而至罢了。再者现在君臣有别,还提当年势作何。父亲还是多想本日之局为好,现在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父亲当早做策划,束缚好族中后辈,需求时……也当勇敢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