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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二人这才抹去眼泪,柳嬷嬷已是道:“女人且放心,老奴这便去挡了世子,万不会叫他进女人院子的。”

柳嬷嬷闻言倒是笑着回道:“女人放心,是夫人在前头迎客,世子随武安侯夫人拜见夫人时,传闻女人病了便禀了夫人,夫人说,女人和世子一起长大,又是定了亲的,按说世子便也算不得外人,世子体贴女人,这一片情意总不好推却,特叫凌雁带着世子过来的。一会子,世子站在院中,隔着窗和女人说上两句话,晓得女人安好,也便放心了,算不得违礼,传出去还是嘉话呢。”

锦瑟却诧道:“他到底是外男,后宅岂能随便收支,冲撞了其她姐妹岂不是我的错?是谁允他过来的?”

谢少文以爱为名,欺她骗她,为私欲而兼并她,毁她平生,后求而不得,还是以爱为名,怨她恨她,负她伤她,这类男人本便比那至始至终都无情无爱的刻毒之人更是卑鄙无耻,可爱可爱。

又有谢少文当着武安侯夫人的面禀了吴氏要来看她,现在果然急巴巴地来了,那武安侯夫人又岂能乐见儿子如此,她不会怨儿子不争气,只会怨她姚锦瑟狐媚祸水。这一举几得的事,吴氏算计的清楚着呢。

锦瑟这才冲王嬷嬷笑着道:“乳娘给我梳个简朴得体的双螺髻便是,一会子我从西角门出去,正巧往娇心院唤了三姐姐一道去给老太太祝寿。”

现在她们听闻谢少文亲身来探病了,自是欢畅非常,怕是觉着之前都是她们本身多虑了,还是母亲有目光,这武安侯府果然是重信重义的,再来将来姑爷如此地看重严峻她,将来她出阁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锦瑟却微微一笑,道:“嬷嬷岂不知捧杀比棒杀可来得高超又暴虐的多。”

感谢小荷的花花。

“这是婶娘的原话?”锦瑟取了梳篦慢条斯理地梳着长发,一面问道。

王嬷嬷当即便浑身颤栗,接着倒是噗通一声跪在了锦瑟面前,她一跪柳嬷嬷也跟着跪下,锦瑟一仓猝站起家来去扶,王嬷嬷已是泪流满面,道:“女人,老奴愧对夫人啊!老奴怎就猪油蒙了心,连忠奸都弄不清楚……”

柳嬷嬷瞧锦瑟不言语,又实难从她神情中瞧出端倪,只觉女人笑的令人夺目,可竟是叫人觉不出半点欢畅来。她心下忐忑,便又去看王嬷嬷,王嬷嬷却也浅笑了起来,满含欣喜隧道:“世子和女人一起长大,情分是不比平常呢。”

王嬷嬷本是一时欢畅,便没想到这层,现在沉着下来,又听了锦瑟的话,当即面色就变了,柳嬷嬷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有些底气不敷隧道:“女人是否过分谨慎了,这订了亲的男女常日里当着人见个面,说上两句话也是常有的。”

柳嬷嬷便道:“是夫人的原话呢。”

大锦虽正视男女大防,可订婚男女,普通家人也都情愿在婚前让其打仗一下,好早日熟谙,有长辈等在场也不怕其做了特别的事。柳嬷嬷这般说,锦瑟却笑了。要知伸谢少文虽是有了吴氏的允可才入的后院,算不得甚么暗里见面,可入了她的依弦院,在外人看来,这院子里都是她的丫环主子,他们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却难保不叫人信意猜想。更何况,这谢少文第一回进府就堂而皇之地入了姚府后宅,今后怕有三有四也不为怪了,到时候吴氏借机整出些事端来,她才是防不慎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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