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族长这一辈的白叟便只剩下了姚柄汪一名,这说话的老者名唤姚择声,却和锦瑟的曾祖父姚择余是平辈,他这一辈中本有二十三位男丁现在还活着又身在江州的却唯剩下六位。
小郭氏闻言便道:“王嬷嬷是你乳娘,你不在府中,婶娘自也要帮你照看好院子,已叫周大夫给王嬷嬷瞧过了,只是人老了,昨夜许因老太太病倒之事也未歇息好,这才会晕倒,已无碍了。”
来旺便又道:“昔日皆是查了的。”
公然王掌柜出去,便跪下禀道:“回族长,宗老,各位老爷们的话,小的赶去时那来升已吊颈断气了,小的令人翻了他的屋子寻出来一包东西,还请老爷们看过。”
他言罢族长已叹了一声,道:“念着你将这两个孩子教诲的如此通情达理的份上,便不严惩,只是你执掌中馈多年竟犯下如此大错,实是不该,般罚掌手二十,禁足三个月,誊写女戒二百篇,以此为戒吧。”
文青便也忙着表态,道:“自小祖父便教诲我人要知恩图报,叔父一家哺育我和姐姐三年不足,我和姐姐一样愿以身代为受责。”
三老爷姚礼明言罢,锦瑟心中便微微一跳,接着才惊奇地昂首,忙又起了身上前跪下,禀道:“本日驾车的乃是我的奶兄,马惊以后若非奶兄搏命驾车护着我和弟弟,只怕我二人已不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了。国公府的侍卫赶到,也是奶兄和他们一起控了马速,我和弟弟才得以跳车保存的,现在奶兄身上多处受伤,存亡不知,小女信赖此事定和奶兄无关。”
锦瑟这边暗自思虑着,那边坐在族长身边穿玄色暗紫团花儒袍的老者已开口说了话,道:“如此看来果然是有人欲要暗害这两个孩子,此事是该查个清楚。姚鸿父子双状元,灿烂了我姚氏门楣,使我姚家能在大锦,在江州更加树大根深,对我全部姚氏都算的上是有恩德的,现在他父子两人早逝,就剩下这么一对血脉寄养在族中,本该好好照看,好好教养他二人成大成人。现在不想竟呈现此等事情,若然此事果然是我姚家人做出的,那这等忘恩负义,六亲不认的牲口,便该开宗祠将其逐出姚氏,免得使得这一人废弛了我全部姚氏的名声。”
锦瑟闻言这才谢了,她起了身忙又凑至郭氏身边和刘嬷嬷一道将她搀扶了起来,道:“老太太昨夜病倒了,现在但是好些了,您该躺在床上静养的。轰动了您,叫我和文青实在难安,您慢些。”
老太君去后,郭氏自不再乐意养着三房,闹了两次,长房和三房的干系便冷酷了,走动也不甚勤奋,姚江活着时两府间的月洞门已被堵上。待姚江过世后,两边已仿佛成为互不相干的两个府邸。因着当年分炊时,三房总觉吃了亏,姚老太君一过世,郭氏便翻脸不认人,不再管三房嚼用,故而两边便结了怨,有些不对于。
因这处院子在姚府老宅的西边,故而便被唤做了西府,姚老太君活着时西府和这老宅中间有月洞门相连,走动的极其勤奋,便是中馈也都和在一处,由郭氏掌着,即是说三房还是由大房养着,两宅如同一宅。
族长们将才便委曲了他们姐弟,明摆着为姚氏的脸面就没想着好好查案子,现在锦瑟不但不痛恨还拿出了这么多银子来,让族人们得便宜,族长们现在自是要为其做主的。锦瑟早推测了族长等人的会有如此反应,心中却不但没觉欢畅,反又心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