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杨松之将话挑的差未几了,便又转了口气,道:“我既这般想,只怕外头百姓们听了本日之事也会有不异的观点。那岂不是当真冤枉了姚同知一家?依我看,不若便将这家业好好顺理清楚,将田庄铺子的契据,账目等物一并都交由族**同运营,一来也能叫姚同知一家避嫌,不至被说三道四,再来也更符合百大哥族的端方,不至叫外头人笑话姚氏办事没个章法,族长和姚大人说呢。”
姚礼赫因是要送族老,自没法相陪,他欲叫次子二少爷姚文杰陪着却被杨松之推让,姚礼赫便只叫锦瑟和文青接待客人。
锦瑟的大舅廖均当年是太学的直讲,曾给杨松之授过课,故而杨松之称其为廖先生。锦瑟听他问起大舅当年在江州亡故一事,自知他是故意做个和事老,和缓他们姐弟和尚书府的干系,便欣然一笑,神情沉重了起来,道:“当年祖父亡故,我和弟弟方才被接回江州,心中哀思。大舅来后便向族人表白欲接我和文青回都城外祖家的意义,族人自分歧意,为此便争论了几句,大舅当时曾问我和弟弟可愿随他一同回京,彼时我心机烦乱,底子没有主张,便只道想等安葬了祖父再考虑这些。可便是在当日夜里,大舅便俄然带着下人冲出了姚府。叔父们只说大舅是因为族人分歧意我和弟弟回京心中有怨,又怪我和弟弟心向着族人,不肯随他拜别,这才忿但是去,可我清楚记得,当日白日时大舅虽不太欢畅却也没有活力,还欣喜我和弟弟,说要留在姚家陪我姐弟一道送祖父走,令我们渐渐考虑并不焦急。也就是当夜大舅在九云山碰到了盗匪,丢了命。尸首运回都城,外祖母一病不起,二舅和三娘舅带着下人来江州闹了一场,此那今后许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心中不平,便对我和文青也生了痛恨,我的手札等物也都石沉大海,自此断了联络。”
两人陪着杨松之一起出了花厅往书萱院去,行至空旷处,见前头小厮抬着姚文青已经走远,杨松之才蹙眉瞧着锦瑟,道:“没想到姚家也算世族大户,家声竟是如此废弛,你可想过和文青一起到都城去?”
吴氏气的没法,族长等人瞧着锦瑟姐弟跪在一处的身影却心中惭愧之意更重,毕竟这只是两个孩子,竟被逼迫至此,不吝说出这等谩骂本身的话来保全性命,这若叫外人晓得该如何对待他们姚氏。并且,这孩子会这般,清楚是惊骇过分,没法之下才用了此等釜底抽薪之策,莫非此次的事真是姚礼赫一房的人做下的?不然何故这孩子竟至于此!
姚礼赫和吴氏便是心中再痛恨锦瑟也不惧,只因本来他们便在处心积虑地对于他们,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反倒对他姐弟二人更加无益,一来姚礼赫和吴氏今后不得不重视世人的目光,要顾虑的就多了。再来,有了文青将才那话,便是暗害文青也能够空惹一身骚而一无所获。毕竟只几日工夫,她的步步为营已有了效果,多了很多助力。
吴氏闻言无言以对,面上青红交集,族长却点头道:“是有总册的,当年族中留有一份,两个孩子处也都放着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