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太太道贺,给夫人道贺,这可真是三喜临门啊。”
世人这会子已是回过神来,纷繁粉饰了神情,皆笑着恭贺。
吴氏忙笑着叮咛身后凌雁重重的打赏,锦瑟站在她身边却见她的双手已是死死握了起来,侧头间那目光中透暴露的阴狠和暴虐更是叫民气惊。锦瑟虽晓得,那是冲着冰莲去的,但也忍不住心中一寒。
锦瑟瞧去这通报的婆子可不就是小郭氏在斑斓堂外支走的程嬷嬷嘛?
吴氏本是想借此给睡莲一个上马威,日日还叫了这改了名的冰莲到上房服侍,冰莲倒也识相儿,从不违逆吴氏,行事滴水不漏竟是半点错处都没叫吴氏抓到。吴氏是做梦也没想到,那娇滴滴的冰莲日日到上房来立端方,隔三差五地还服侍姚礼赫过夜,怎就会不声不响就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
世人猜的但是一点没错呢,这位惜恋院的冰莲女人可不就是当初柳红院的花魁睡莲嘛。大锦虽有明令,不准官员狎妓,可现在大锦早不复太祖,圣祖时的繁华强大,不但被北燕逼的偏安一隅,更是朝政崩坏,帝王昏庸。
现在美人儿都进府了,这点子小事姚礼赫自是连声承诺。故而这睡莲女人便没名没分地在姚府的惜恋院住了下来,下人们更是以女人称之。
婶娘啊,只如许就受不了么,要晓得您教养的好女儿这会子可还没上场呢。
对此她起初是半点都未发觉,在她管束了多年的宅门里竟还呈现了这等事,现在又当众被爆出这丑事来,吴氏又气又急,又羞又恼,面上神情若还能保持住温婉之态那才叫个奇特呢?
锦瑟将吴氏的反应瞧在眼中,神情转为担忧,眸中却出现了层层笑意,如碧波荡过,清澄灿烂。
而程嬷嬷却似完整没发明屋中氛围不对普通,正一脸讨喜地瞧着坐在上头的老太太郭氏。
程嬷嬷似这才反应过来般,忙自打着嘴巴,道:“瞧老奴,真真是个嘴笨的,将才周大夫刚诊出姨娘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老奴这便赶着来给老太太,给大夫人道贺了。”
这类风骚佳话,一贯是压不下的,大师也都对此心知肚明,猜的出那睡莲女人去了那边,现在听闻程嬷嬷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瞧向吴氏的目光就有些分歧了。
锦瑟被她捏的骨骼生疼,心中却一片畅快,眸中笑意又泛动了开来。
更何况世人也都重视到了程嬷嬷的称呼――惜恋院的冰莲女人。
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悲悯怜悯,或是嘲笑调侃……不一而足,吴氏将才已被世人怒斥的瞧过,现在又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觉颜面都丢尽了,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沉淀成惨白之色,只觉喉咙都似被人勒住了普通,竟是憋闷的她欲抓开领口大喘上几口气才好。
现在屋中氛围又怎能对了,这府上的大夫人吴氏刚被诊出有了三个来月的身孕,话音儿都还式微呢,竟就爆出府上小妾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不是当众打吴氏的脸又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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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言语听在吴氏耳中,的确如同用刀子一片片在隔着她的肉,纵使她城府再深,现在也生硬了身子,面色变幻不断。放在膝盖上的手俄然被一个轻柔的力道握住,吴氏昂首,却见锦瑟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她的身侧,盈盈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正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