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这才将出行一事告之院中丫环们,王嬷嬷见锦瑟虽风寒已好,但面色还是惨白,便蹙眉道:“去灵音寺少说也要折腾大半日才气到,这时节山上也寒,女人刚病愈,上香之事那里有这般孔殷。再说,好轻易世子来了江州,女人这在避出去却又是为何!”
锦瑟笑着应了,又抱着吴氏手臂说了阵话这才道:“婶娘现在有了身子,定要好好歇息,幸亏老太太谅解婶娘,叫四婶娘领受了中馈,婶娘没了琐事滋扰定能再为姚府添个白胖胖的小少爷。天气不早了,锦瑟便不打搅婶娘安寝了,这便归去了。”
陈氏见吴氏绕开话题,不肯谈起姚礼赫,面上笑意也不甚天然,自知吴氏难受。她心中一阵畅快,那边锦瑟已笑着拥戴两句,又道:“二哥哥今儿定然也吃酒了,嫂嫂不若早些归去也好照看一二,锦瑟虽不济事,照顾婶娘却还使得。”
白芷尚未应,锦瑟已自回了阁房。许是谢少文一向在等锦瑟下帖子,可许是被万氏看的紧,倒没再往姚府来打搅锦瑟。这日一早,阳光普照,倒是锦瑟出门往灵音寺的日子。
吴氏闻言便也点头,冲陈氏道:“行了,晓得你也是一片孝心,只你在这里也顾不上甚么,归去照顾杰哥儿吧,冬夜寒他又吃了酒莫叫他再到处跑地着了寒,早些歇着才好。”
吴氏是个要强的,自不肯人家晓得是气急攻心才晕厥畴昔的,锦瑟闻言,心中挖苦,面上却扬起赧然的笑意,道:“本该早些来看婶娘的,谁知一觉竟是睡的沉了,婶娘莫怪我这会子才来扰您歇息就好。实在也是不来瞧瞧便不能放心,本还怕前头宴已散了,叔父在婶娘这里我来不当……到底是我运气好呢,咦,大姐姐没在婶娘这里吗?”
故而闻言锦瑟便只笑着安抚王嬷嬷道:“我已好很多了,再说,待统统安排安妥起码也是三今后了,这几天我定好好养身材,乳娘放心便是,我不会拿本身的身子开打趣的。再来,乳娘也莫忘了昨儿的事,吴氏费经心秘密毁我名声,世子常常到府里来到底防不堪防,谁知会出些甚么乱子……”
翌日,锦瑟又向小郭氏禀了欲去灵音寺上香之事,小郭氏自是当即便应了,忙着叮咛管家安排挤行的车辆,跟从的护院人手,又叫了婆子提早到寺里安排各种事件。
吴氏闻言整了整面色,刚挂上暖和笑意,碧纱橱光影一闪,锦瑟已披着一件鹅黄织锦镶灰鼠毛的大氅绕了出去。她一面快步向床边走,一面已将屋中景象扫入了眼中。
锦瑟闻言目光闪了闪,此次上香只因那寺中有朱紫,可否结识这位朱紫与她和弟弟以后的运气可谓息息相干,既如此,自是时候不由人的。可这事她却没法和王嬷嬷多说,至于谢少文,现在她便是说出花来,王嬷嬷,柳嬷嬷等人也不会附和退亲,既如此,锦瑟也未几言,只叫她们渐渐瞧便是。
锦瑟闻言放动手中册页起了身移步明堂,门帘被打起,又挂上香妃细竹帘,隔着竹帘却见一个穿青衣的小厮安平在台阶下跪了给锦瑟叩首见了礼,朗声道:“世子爷本是一早便起了要亲身来瞧蜜斯的,只不想临出门夫人那边出了些事,世子爷又被叫了归去。爷怕女人惦记取,便叫主子过来先将爷从都城带着小物件送来给蜜斯解闷。”
王嬷嬷见事无可改,又心中一凛,这才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自去清算要带上山的细碎物件,暗自念叨着须很多带几件毛料衣裳才是。她这边刚翻开衣柜,那边柳嬷嬷已笑着出去,却道:“女人,世子着人给女人送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