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将才返来已将那鲁莽的男人又骂了两遍,故而柳嬷嬷是晓得锦瑟被男人冲撞一事的,现在听闻锦瑟如此叮咛,当即便想到了此事,心中一惊,忙道:“但是那公子有甚么不当的?”
“本日真是天公作美,太阳好着呢。今起早早的世子爷便和文青少爷一道来给夫人存候了,传闻夫人和女人要一起到后山赏梅,两位爷便也起了兴趣,现在夫人和两位爷都等着女人呢。”
两人说话间已从锦瑟三人身边奔过,白芷瞧了眼,那高个小厮的手中可不正捏着一块质地不错的青玉扇坠嘛。她不由撇撇嘴,道:“寻东西也未几长个眼睛!竟往人身上撞!”
万氏见锦瑟羞恼,又见那汤盅里的鸽子肉虽没用,但汤却下去大半,顿时心中一安,这才笑着冲谢少文道:“你这孩子,没见你mm都羞恼了!行了,母亲传闻这谷中也有一座文帝祠,虽是经年失修已少有人去祭拜,但文帝是掌管士人功名禄位之神,既到了这里,老是去拜拜才气放心的。你和文青也莫守在这里了,一道去那文帝祠上柱香吧。秋萍,你陪着世子和姚少爷去,经心照顾着。”
宿世的恩仇宿世已了,此生再见谢少文,锦瑟却唯有讨厌罢了,只望着能和他消弭婚约,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地做一对陌路人罢了。
柳嬷嬷非是傻子,若这位崔公子当真是冲着自家女人来的,那这教唆之人多数是在崔家药铺一事上能说的上话的。崔家在江州虽是申明远远不如姚家,可也是大户,崔公子那里是吴氏能摈除的动的?再联络到药铺,都城,另有万氏本日的俄然上山,柳嬷嬷怎能一点心机都不动?
锦瑟闻言心道,来了,抬眸间目光中却含了焦炙惶恐之色,道:“姨母怎会觉着我和姨母陌生了?只是锦瑟现在已是大女人了,那里还能和之前一样总粘着姨母撒娇耍赖的?姨母若喜好锦瑟那般,我……我少不得要厚着脸皮装那小女人姿势了。”
两人说话间赵嬷嬷已迎了出来,冲万氏福身见了礼,这才笑着冲锦瑟道:“将才老奴已按女人说的体例给郡主覆了眼,郡主果便说眼睛舒畅了很多,还叮咛老奴畴昔给女人说一声,叫女人莫惦记取了。”
她和秋梨酬酢着出了院子,灵音寺为女施主过夜所修建的客院都在一处,一共也就七个并排的小院子,锦瑟跟着秋梨不过走了百步路便进了万氏所居院落,尚未进屋门帘被挑起,一个清癯矗立的身影已闪了出来,锦瑟望去却恰是谢少文。
她身上那件碧色的衣裳,和他身上所穿宝蓝色是一个色彩呢,如许的事也叫谢少文为之高兴,这是他的小老婆呢,是将要和他共床笫的女子呢,谢少文想着这些,心便扑扑跳动了起来。
白芷也惊奇地瞪了眼睛,锦瑟放下茶盏这才道:“那扇坠的系绳是被利器堵截的。”
现在面对谢少文炙热的目光,锦瑟心湖安静无波,往秋梨身后微微避了下。
她说着又叮嘱白芷和白鹤好好照顾锦瑟,这才扶着姜嬷嬷的手拜别。早有武安侯府的婆子将万氏过夜的客院清算了出来,万氏一面往客院去,一面心下暗恼,面色也阴沉了下来,冲姜嬷嬷道:“瞧瞧,这还没过门呢便相帮着外人了,若然真给迎进了门,也定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