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面前一片红色,只觉院中又是蓦地一静,正惊奇便觉腰间被环上了一条铁臂,熟谙的胸膛靠上来,在她呆愣时双脚已分开空中被抱了起来,跌入一个暖和宽实的度量,耳边传来他低柔的声音,“抱好。”
世人见完颜宗泽已去,又闻此话,这才垂垂又痛饮起来。八皇子已被扶着坐下,尚且惊魂不决,一脸惶然,面色微白,禹王畴昔安抚了他几句,又令婢女送他下去措置伤口,好不耐烦慈悲的模样。
越火盆,跨马鞍,过门槛,拜六合,送洞房,待几个嬷嬷托着金盘唱着吉利话将花果等物洒入喜帐,红枣、桂圆、莲子、花生等物滚上锦被,安床以后锦瑟才被扶着在床沿坐下,隔着喜帕她只觉屋中有很多人,尚未恍忽过来面前就是一亮,完颜宗泽竟已挑起了喜帕。
而完颜宗泽为这场婚事筹办多年,也令永康偷着送了十几车物件过来,这倒使得锦瑟嫁奁不但不薄,反倒惊人起来。因在明城停止大婚礼,锦瑟嫁奁中的一应家具等大件早便提早送了畴昔,即便如此本日陪嫁的嫁奁也铺展连绵了一条街,前头是壮观的陪嫁送妆车费,紧跟着礼部皇家浩大林立的华盖仪仗,接着才是迎亲的四驾并驱彩车,背面陪嫁的下人们也乘坐马车,一起相随,全部步队前后相连直蜿蜒了几条街道。
“王妃对王爷真是体贴入微啊,关爱有佳啊。”
他吃的醉醺醺,这一声实在不小,巧的是完颜宗泽那边刚好饮罢,场面为之一静,这一声便立时高耸起来,顿时满座皆惊,连中间几桌席面的大臣们也都听到了八皇子这话。
他说话间炽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掠过她的脖颈,咬住她的耳珠,含弄挑逗,被她笑着躲过,便又擒住她唇角明艳笑意,一下下地啄,直惹的她笑出声来,这才凝睇着她深吻下去,酒味跟着他攻城略地染了她唇齿间再没半点清爽,微微发醺,锦瑟这才拧了下完颜宗泽的腰,待他吃痛昂首,方媚眼如丝地扯下他的腰带,又去抚他俊美的脸,娇声道:“去沐浴嘛,如许漂亮的男人原便迷得晕头转向了,再加了酒味,我可如何活呀。”
完颜宗泽出了待客院这才推开永康,回望了灯火透明,热烈喧天的前院一眼,眸中沉浮两下,这才大步往内宅主院的方向去。岂料他刚走下拱桥,便有一个身影从一旁的假山林中冲了出来。
对姐姐的归处文青虽还是有些介怀,可姐姐的挑选他却还是尊敬的,并且他也知完颜宗泽对姐姐是一片痴情,姐姐若能幸运,他如何都行。现在被完颜宗泽略含戏谑的目光盯着,文青哼了哼,到底喊了一声姐夫。
她一言顿时屋中便又响起了打趣声,见锦瑟羞不自禁,才有一个穿戴华贵的夫人上前扯了完颜宗泽一下,道:“六弟还怕我们欺负你的美娇娘不成,快出去吧。”
完颜宗泽的声音极陡峭,无情无绪,金依朵听不出他是喜是怒,但闻他出声便感到了但愿,不由再次昂首,楚楚之姿,风情万种,盈盈眼眸泪光泫然欲滴,这姿势这眼神金依朵对镜练习多日,晓得有多勾魂摄魄,倒置众生,她凝睇完颜宗泽,红唇微启,到底泪珠滚落,津润了双唇,轻愁含怨隧道:“从小阿依朵心中便只要六哥哥,它为六哥哥而跳,六哥哥不要阿依朵了,这里便空了,可空了的心为甚么还是那么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