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依朵见目标达用心下一喜,而贤妃想了一阵倒是扬眸盯向金依朵,道:“郡主想说甚么何不附耳直言?”
金依朵见贤妃听到清嫣郡主几字面色微拧,她的唇角便悄悄一勾,笑着又道:“娘娘恐还不知,皇姑母甚为喜好清嫣郡主,正筹算为六哥哥迎娶为正妃呢。”
金依朵说话间眼眶一红,泪珠儿滚落,好不黯然难过的模样,那姿势当真叫贤妃觉着金依朵是因被皇后丢弃而纯真地向她宣泄不满的小女人。
金依朵闻言面色一变,身子也跟着一僵,她不消转头去瞧也晓得这说话的是何人,华阳王的独女陈古青!可爱!
这女人说话声音不小,一时候引得很多女子侧目,叽叽喳喳地会商起来,巧的是刚好这会子殿中的歌舞便尽了,舞女们缓缓退出,殿中蓦地一静,接着便响起了天子的声音。
“任她再容色倾城又有何用,摆布王爷也是不会迎娶她的,也只要金姐姐如许的崇高出身才配得上站在王爷身边。”又有一名女人道。
这天然不是不测,皆因前一日金依朵便在府中开过一个小宴,请了很多闺秀畴昔玩冰嬉,彼时她不过言辞流暴露完颜宗泽在湖州曾救过锦瑟,并同乘一骑将锦瑟送到了玉城,透暴露完颜宗泽成心锦瑟的意义来,这些个女人们便都炸了锅。
贤妃笑道:“既如此,外头天寒地冻的,郡主不防上来和本宫挤挤吧。”
金依朵言罢,很多女人都扭头盯向了锦瑟,面色皆不大好,有好几个目光已暴露了妒忌气恨之色。
贤妃闻言面上笑容尽敛,目光微锐,道:“郡主今儿是来落井下石耻笑于本宫的?”
燕国的女人们热忱,更崇慕豪杰,完颜宗泽受她们倾慕乃理所该当之事。可完颜宗泽身份崇高,不是平常出身的女子能够嫁娶的,能不能获得完颜宗泽也非是她们考虑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她们能够容忍心目中的豪杰被一个在她们看来身份才调皆不如她们的大锦女子抢走。更何况这个外来的姚家女起初还因招安立下大功,风头压过她们统统人,被封为郡主,这更叫她们愤恚不过。
本日来插手宫宴的皆是二品以上官员亲眷,可现在朝廷上却也分了汉臣和铁骊朝臣,方才几个围着金依朵身边的皆非汉人,她们总觉高人一等,便是方才言语也未说汉话,而这声挖苦之语却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话,现在响起就是专门打压她金依朵的。
她言罢唤了一声,待下了轿瞧着贤妃的仪仗往万圣殿远远去了,她才瞻仰天空乌云嗤笑两声:六哥哥,你最好没想着当众请旨赐婚,不然我便叫你的请旨成为射向她的利箭,她已惹皇上不悦,再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六哥哥也莫怪我!非是我金依朵无情,实是六哥哥不怀旧情,不给我金依朵颜面!
锦瑟闻言尚未反应过来,便听有人扬声笑道:“回皇上的话,臣女们皆在赞清嫣郡主面貌倾城,正在群情未曾见过明孝帝的婉贵妃,也不知清嫣郡主和那婉贵妃比拟起来,容颜多少呢。”
华阳王是先帝的胞弟,偏比先帝年幼十多岁,对今上即位出过大力,又因是天子叔父,故而颇受皇上信赖,在朝野也极有威望。华阳王膝下就完颜古青这一女,天然爱若掌上明珠。
杯干酒尽,殿中歌舞还是,大臣们和夫人女人们便就近相互劝酒举盏,共同咀嚼评点歌舞,窃窃低语起来。锦瑟刚和廖书敏对饮一杯将目光转向场上歌舞,身边便传来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道:“这是我铁骊族的歌舞,清嫣郡主只怕看不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