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侯夫人目睹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直气得浑身颤栗,怒道:“孝子!孝子!”

平乐郡主忙在她身边坐下,给她顺着气儿,又捧了参茶劝着她用了两口,这才道:“二叔年纪也不小了,那冰慈本也是备做通房的,虽说现在母亲正策划着给他订婚,这时候把丫环收房叫人听去有些不大好,可干脆二叔那屋中原是没有通房丫头的,现在这般也不碍大事。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母亲何故至此。”

远清院中,平乐郡主罩着一件大红羽纱面儿白狐狸里的鹤氅,头上戴着雪帽,笑着自院中奔上廊下的台阶,跺着脚抖落掉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上的积雪,这才笑着回身冲大丫环之柔道:“那些红梅各院都奉上一些,那些复瓣的白梅便都细心收着,一会子我到廖府去带给微微,我模糊记取廖府是没有这类复瓣梅花的,这婢女气也清冽,插瓶最好不过了。”

可没想到,大哥竟会英年早逝,他从未想过要取而代之,更晓得这是不成能的事情,可瞧着爱好的女子一日日黯然伤神,却又忍不住心中滋长些猖獗的动机来。只是这些动机也不过在夜深人静时翻涌罢了,他很清楚,若他当真不顾统统,平乐郡主便要落空现在的统统,父亲母亲会如何想她,可还会将她当作李家的儿媳?世人又该如何看她,她已落空了丈夫,他又岂能,岂敢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蒙受世人的漫骂和鄙弃。

冰慈虽是李冠言的贴身婢女,可李冠言在虎帐中自主惯了,平常并未叫她贴身服侍,穿衣洗漱等琐事皆亲力亲为,昨儿她却被李冠言留了夜,她原便是侯夫人安排的通房丫环,内心天然是欢畅又羞怯,等候又严峻的,谁知入夜后李冠言竟自躺在床上睡下,只给她扔了床被子下来。

说着竟往外去了,走了两步却又似俄然想起冰慈来般,停了脚步转头道:“还跪着干甚么,爷要出门你归去给爷筹办衣裳。”

平乐郡主自挑了门帘进屋,却见外间连个服侍的丫环都没,西次间的屋中却传来一阵气骂声,平乐郡主绕过碧纱橱,就见屋中李冠言跪在地上,一脸倔强,而他身后却还跪着个丫环,平乐瞧去恰是平常服侍李冠言的大丫环冰慈。而江宁侯夫人则坐在罗汉床上,正气得面色发白喘着粗气,黄嬷嬷站在一边满脸急色地劝着。

他说罢,江宁侯夫人的气味清楚又粗重了起来,可他也不再多待便自站了起来,冲平乐郡主道:“大嫂代为劝劝母亲吧,我另有事,便先走了。”

现在已过了小年,百无忌讳,宜嫁娶,迩来京中的丧事是一桩挨着一件,因到除夕日日都是谷旦,并不需特地择日子,故而这年关说亲议亲的也特别多。

------题外话------

平乐郡主瞧见屋中景象模糊晓得出了甚么事,微微诧了下瞧了眼李冠言和冰慈,这才忙上前责道:“这是如何了?二叔还不快向母亲认个错!”

提及来李冠言和他大哥虽长得相像,背影也极肖似,可两人的气质却全然分歧,李冠易更似儒雅墨客,浑身都透着股书卷味儿,倒不像是武将家世的江宁侯府所养,而李冠言较之其年长幼了丝温雅,而多了些威武。

平乐郡主闻言只笑,想着前日江宁侯夫人给她提的事儿来,笑容便愈发的畅怀了些,又道:“去瞧瞧马车备好了没,之桃去看看侯爷和夫人是否空了,我好去亲了安便往廖府去。”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