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炙的声声响彻在耳边,腰肢被他有力的手臂环着,靠着他暖和宽广的胸膛,嗅着那股熟谙的味道,锦瑟眸中泪水毕竟没法接受其重,一串串滚出眼眶,碎散了他近在天涯的面孔。
而那陈参领仓猝之间抱着白芷滚至石后,才发觉那不是锦瑟,也不顾检察白芷状况便沉喝一声,“姚女人还在车下,庇护姚女人!”
锦瑟胸口沉闷难言,双拳紧握,再次展开眼眸里头已尽是仇恨,这会子她的心跳反倒垂垂安稳了,不成按捺地去想这队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要攻击他们。
入目正见陈参将自奔驰的马背上扑下去,抱着白芷倒在地上的身躯滚了两下躲进了一旁的大石后,可白芷的背上鲜明插着三根白羽箭,那箭上的油火已燃烧了那件崭新的秋香色裘皮大氅,那件大氅恰是她们解缆当夜白芷一针一线缝好的,一起为她带来多少暖和,阻了多少风寒。
锦瑟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一点眉目,而现在外头已响起了兵勇们的惨叫声,马儿中箭而收回的嘶鸣声,兵器挥落箭羽的铛铛声更是此起彼落。外头陈参领已构造步队停止反击,但是阵势上的优势使得兵士们便是再英勇也无济于事,只能相互围成一团,相互帮相互挥落飞来的利箭。
恍忽间锦瑟面前只闪过白芷惨白却果断的面庞,她乃至还来不及转头去看,便听到了白芷压抑的痛呼声,更听到了陈参将大惊失容地喊着姚女人。她的脑中嗡嗡作响,那些声音似从极远处传来,又似在耳边如炸雷般响起,她急喘着才有勇气扭头去看。
“啊!”
见锦瑟只哭无语,神情尽是沉痛之色,那眼中的泪像是决堤之水普通,完颜宗泽顿时惊了,已低头自行查抄起她的身材来,见她身上并未伤痕他方松口大气,锦瑟这才哭出声来,声音尽是悲哀着道:“你如何才来,你如何……才来……蒹葭死了,白芷……白芷也死了……我恨他们,我恨他们!”
而现在锦瑟也已认识到了这点,打在马车上的箭支实在太多了,并且火箭刺入马车,马车正在敏捷燃烧,在火光和箭羽打击力的两重感化下,马车随时会四分五裂。
锦瑟却蓦地挥落泪水,抓着完颜宗泽的衣衿,道:“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锦瑟闻声,再不敢担搁,和白芷连滚带爬地钻进了车厢下,几近同时,箭雨急下,咣咣铛铛地打进马车,很多就落在了锦瑟的面前,插上天下,锦瑟乃至能感遭到那箭羽射来的风声和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