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不过比完颜宗泽大三岁罢了,长着一张刚棱的北方面孔,鼻梁高挺,五官清楚,剑眉下生着一对桃花眼,眼角带笑,唇角边亦生着笑纹,一片随和开朗之态。
见他极是热忱亲和,刘三波也笑着再度举杯,转眼世人已再次杯干酒尽。禹王朗声而笑,表示婢女斟酒,这才略略侧身听了兵勇的禀报。
完颜宗璧埋伏在院中的兵勇们突入瞧见的恰是这一幕,世人皆愣住了,接着才兵刃相向,一队箭兵挽弓对准了锦瑟几人。
此中一个兵勇却躬身道:“郡主请包涵,王爷正在厅中接待慰劳几位将军,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准靠近,部属们也都是依令行事啊。”
但是他那一脚并未踹上锦瑟,只因他身边另一侧的刘三波在锦瑟拔剑的同时也已拼尽力量抱住了他,用力今后带,等他挣扎开钳制时,锦瑟已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寒剑正胜利横在他的脖颈上,而那边,袁虎等人也已节制了吴侍郎。
一身鹅黄色的绣花右衽小袄,珍珠白的湖绸百褶裙,石榴红腾金丝牡丹的主腰束着盈盈一握的纤腰,白嫩如玉的面庞,淡抹胭脂,两腮红润如雨后琼花盛开,笼烟眉似画非画,流盼生辉的眼眸,黑曜石般泛动着令人迷醉的神韵。头上倭堕髻斜插百蝶穿花金步摇,行动轻动,流苏下垂着的数只银翅胡蝶如围着她翩翩起舞普通,好不惑人。
他的话尚未说完脖间便是一股锐疼,接着有温热的血流下,然后是锦瑟含笑的声音,“王爷最好诚恳一点,我头一回使剑,可没有准头,真不谨慎杀了王爷,即便我姚家满门给王爷陪葬却也换不回王爷的性命了,王爷说是不是?”
晓得竟是锦瑟来了,他泛着笑纹的桃花眼便微微眯了起来,滑过一丝冷芒。
禹王的娘舅因滋扰廖府被武英王一剑成果,武英王是以事还遭弹劾,只是厥后皇上却说那马思忠违背军令,杀的好,此事方才被压了下去。更有,禁止了禹王雄师打击,大败西路军的也是这清嫣郡主的弟弟和表哥,这两件事世人都晓得,禹王和清嫣郡主有过节他们也清楚。现在听锦瑟这话埋没机锋,清楚是说禹王挟私抨击,几个兵勇便被诘责的有些哑口无言,一时愣住。
柳嬷嬷欲再言,锦瑟却笑着抬手,微微上前一步,这才伸开,道:“几位小将军辛苦,只是禹王既然是受命前来慰劳,本郡主对招安也有功绩,本日的慰劳宴当也有本郡主的份儿才是,又怎能说是闲杂之人呢?莫不是禹王殿下对皇上封赏本郡主的圣意有定见吧?”
柳嬷嬷言罢几人站起家来,却还是挡在月洞门前,柳嬷嬷便有了怒意,道:“还不快让开,郡主的路你们也敢拦!?”
现在院子中,围着花厅在暗处已充满了兵勇,他们哈腰暗藏,手中的刀刃却在暗影中收回明晃晃的光来。那通报的兵勇暗叹一声这清嫣郡主真是自找死路,一面脚步加快进了花厅。
“能和孝南王如许派头胆识皆少见的豪杰同朝为官,本王实在很等候,来,本王再敬孝南王和诸位将军一杯。”禹王说话间再次举杯。
锦瑟方才又道:“本郡主也不难堪你们,不若本郡主在此稍等,哪位小将军可否代为通传一声?”
锦瑟和完颜宗泽的干系他已了然,有锦瑟这层干系在,刘三波等人若活着,将来便都是完颜宗泽的助力,此番费经心机劝服父皇对刘三波等人动手,一来能够剪除将来的仇敌,减弱太子和完颜宗泽的权势,二来,也能给完颜宗泽一个上马威,令他威望大扫,三来,刘三波等人一死,临关必然生乱,而现在卖力临关整编义兵的恰是完颜宗泽的得力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