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闻言却嘲笑，道：“未曾有针对之意？！哼，那么我且来问你，你是亲眼看到我廖府下人对这万氏落井下石了呢，还是亲耳听到我府高低人对她口出恶言了呢？”
……
“我看一定，那姚女人没事理谗谄武安侯府，更何况她小小年纪又无依无靠，如何能谗谄地了武安侯夫人呢？姚女民气慈悲悯，连素未会面的乡民都肯热情相救，反是这武安侯夫人恶名在先，现在她臭名昭著，以死抨击姚家女人也未可知啊。”
符氏这才将视野自高三少爷身上移开，收起惊奇之色来，上前却道：“那是万氏临死所留的忏悔书，她交代了当初在江州鬼迷心窍，嫌贫爱富，谗谄姚女人一事。又追思了当年姚廖氏活着时和其义结金兰，姐妹情深的各种，说她现在恶有恶报，又被亲人逼迫，已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加上姚女人刻薄原宥于她，这使得她更无地自容，惭愧难言，这才在此以死赔罪，望到了阳间能有脸去见昔日姐妹姚廖氏。”
“方兄这意义莫不是说镇国公府借机和姚家女人一同谗谄武安侯府？”
三老爷便笑了，道：“三少爷可真是重情重义，一身肝胆啊，本日方知都城空中儿上竟另有三少爷这般人物。”
高三少爷见此一面去抖着血书瞧，一面大声喊着道：“廖家人仗势欺人，要毁灭证据，做贼心虚啊！先武安侯夫人死的好惨啊！”
高三少爷的确觉着廖四老爷是得了失心疯，再次必定地将方才的话又大声反复了一遍，力保世人都听到，这才咳了两声润润扯破的喉咙，又道：“以是廖老爷还是将血书交出来的好，即便毁了也是无用的！”
而文青一行出了府门，四老爷也不待世人反应便先发制人，指着那先前连连出声的高三爷道：“方才说在玉苑楼看到我府上奴婢前去挖苦万氏的是高三少爷你吧？”
那高三少爷见此却道：“辩白？如何辩白，如果廖老爷是要叫府上那前去富源堆栈的下人出来分辩，她的话我们倒是不敢信的。”
人群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完颜宗泽撩开车帘一角将锦瑟哀痛难言的神情瞧在眼中，不觉勾唇一笑，宠溺隧道：“利爪的小狐狸，真真奸刁……”
她绝美的小脸上现在还挂着盈盈泪珠儿，浑身哀痛地被白鹤掺扶着，那满脸的泪痕，氤氲的眸子将她原便清丽脱俗的容颜映的更加出众，整小我便如同一朵在风雨中抽泣的白莲花，出水高洁，楚楚怜人。
王嬷嬷这一声声传出，世人另有甚么好狐疑的，皆感喟起来，不是赞锦瑟刻薄漂亮，便是指骂武安侯和谢少文太是无情残暴，或是感慨万氏死前的悔过。
……
柳嬷嬷见锦瑟神情无恙，这才快步去了，而锦瑟这才叹了一声，轻声道：“到底还是执迷不悟，害人却终害己啊……”
高三公子瞧在眼中，心机便是一动，眸子子一转，生恐廖书则靠近万氏将其怀中的那份血书给偷换，他便忙大喝一声，道：“慢着！”见世人都瞧过来这才又道，“万氏毕竟曾是武安侯夫人，男女授受不亲，虽则她现在已过世，却也该尊礼法，为表对其尊敬，还是请位夫人检察此事的好。”
锦瑟见柳嬷嬷神情镇静，喘着粗气，抚弄长发的手微微一顿，这才道：“甚么事儿，嬷嬷先喝口茶，渐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