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一会子话,柳老太君便连用了三碗汤水,又灌下一碗汤药,廖老太君便体贴肠道:“太医可看过了,现在吃甚么药?”
锦瑟早便听闻过柳宅的美景,本日登门天然是要好好赏识一番的,只见一起白灰墙菱花瓦,沿墙的漏窗上皆雕着各色高雅的浮雕,园内偏植古柏老槐,奇花异草,列举了奇石玉座、盆花桩景,便连亭台也修建的比普通府邸更加精美华丽。
她和廖书敏谈笑着进了屋,廖老太君正和海氏几个说话,几人面上皆有忧色,锦瑟上前团团见过礼,又说了一会子话,尤嬷嬷便报马车已备好了。
锦瑟听闻廖书敏的话天然不会心外,她早便算准了本日武安侯府会大祸临头,本日一早便派了白鹤以采买为由出府去探听环境,究竟上起初在夕华院中她已听闻了这个动静。
柳老太君听闻锦瑟说的几味中药皆是她常日服用药方中的药材,不觉盯着她瞧了两眼,而她身后的蓝嬷嬷已是欣喜地笑了起来,道:“有了这糕点,老太君每日便不必总灌那些汤汤水水了,姚女人说这糕点中还加了天花粉、葛根、麦冬、生地、黄芩等中药吗,那但是治老太君这消渴症的药呢,这糕点倒似专门为老太君制的呢,老太君要常吃,说不得比太医的汤药还管用呢。”
廖老太君闻言目光在他和锦瑟之间转了下,点了下锦瑟的头,这才笑着道:“如此便快回府换身衣裳,外祖母和姐姐们等着你便是。”
锦瑟望去,却见跟从的小厮马背上还都绑着猎来的野物,而文青穿戴一件宝蓝色的箭袖军人袍,披着灰鼠皮缎面大氅,一张脸被吹的红彤彤,精力倒是极好,满面笑容,双眼敞亮如星。见锦瑟瞧来,便笑着道:“外祖母,姐姐,我这回也猎到几只野兔呢,有只通体乌黑的长毛兔,转头剥了皮给外祖母和姐姐一人添只暖手。”
柳老太君便笑着回道:“此次进京也是为了我这病,还轰动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太医们早便看过了,现在用的是太病院院判曹大人和几位医正共同商讨的方剂,可这病原便要缓缓调度,各处的方剂也都大同小异,汤药入腹能延缓些病情,减轻些病痛已是不错。摆布我活了这么些年事已是足寿了,现在重孙都已长大,也没甚么想不开的,按我的意义原是在金州安享暮年的,只我那老头却非对峙进京一趟,实在当真无此需求……”
现在武安侯府得此成果,锦瑟无悲无喜,只觉松了一口气,那种如芒在背的感受总算是远去了。假如当日她到侯府退亲,武安侯能公道地对待她,退了这门婚事,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但是当日谢增明步步进逼,导致最后弄的侯府颜面无存,也使得锦瑟和武安侯府完整结了仇。
锦瑟便也笑着道:“实在这白玉蜜梨膏是极好做的,只用秋梨佐以天花粉、葛根、麦冬、生地、藕汁、黄芩、知母等清热泄火,养阴增液的药物经心熬制便成,老太君倘若喜好便常吃,不但能够解渴,于您的病情想来也有助益。”
现在忠义伯府触了天子逆鳞,武安侯却偏在此时和忠义伯府走的极近,再有先前的各种错误,天子便是想不起武安侯府来,也自有其政敌代为提示。上位者要让谁死向来都不是看证据,依天理的,即便武安侯府所犯之事没一件是有实证的,可还是会触了圣怒,削职为民已是从轻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