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半辈子,就没听过草能卖钱的,而她也没听过甚么明蚜草,故乡驱虫都是用的艾草,或者一种树叶,那树叶很臭,虫子都不蛀的。
“鱼,你跟我们如何种明蚜草吧。”楚氏在中间问道。
把银钱付清后,何村长扛着草种,乐颠颠的家去了。
“成了,鱼丫头,给我拿草种吧,我瞅瞅那草种长啥样。”何村长把左券折好,心肠放进腰间的袋子里。
明蚜草的色彩固然素净,倒是有趣,用来做蚊香非常不错,不像其他的驱虫草,是靠着浓烈的气味摈除蚊虫。
几家人都是在顾氏作坊干活的,晓得这是跟着秦顾罗田几家种的,没有质疑,给了草种银子后,又跟何村长家签了一份左券,便把草种领回家去泡着。
又对何金生道:“金生,时候不早了,你先上学去,早退不好。”
啥?
“草种?”何家人听到这话懵了。
田花的身上也长了一些肉,本来尖尖的脸变得圆了,但她仍然很俭仆,把银钱看得很重,即便是再的钱,她也想要去赚。
“真是在种草!哈哈哈,笑死人了,您老是不是老胡涂了?这屋门前长草了拔都来不及,您老竟然在自家屋门前种草?”何家人纷繁笑话着何老秧。
早晨,顾锦里家刚吃过晚餐没太久,几家人就来了。
“诶,你拿好。”何村长听得代价不贵,很干脆的数出一百五十个铜钱给顾锦里。
刚到私塾就被万秀才喊去干活:“何金生,这是其他门生带来的米粮,你搬到私塾后院去。”
顾锦里:“明蚜草的叶子跟草种都是红色的,很轻易辩白。”
顾锦里连看都没看陈氏一眼,直接道:“大贵婶如果不想种的话,那就不消买种子。”
三奶奶道:“既然想种,那你还那么多废话。老婆子可奉告你啊,这草种未几,鱼又买了陆家的竹林,那竹林大得很,多撒一百斤草种没题目。”
陈氏问道:“鱼,你那明蚜草真能卖钱?如果不能卖钱,我们种出来又咋办?”
家里都穷成啥样了?借了老多钱过日子,还要供兴哥儿、旺哥儿上学;给梅姐儿那死丫头攒嫁奁,她恨不得把家里的银钱掰成两半来用,是能赚一点是一点。
何家人瞥见他们在撒种子,凑过来问道:“胜子他爷,您老这是在种啥东西?红彤彤的,没见过这类种子啊,是高粱还是赤豆?”
陈氏赔着笑容道:“三伯娘,我晓得错了,您老就别骂我了。”
瞥见何村长跟何金生真的在种草,全都惊了,立马问何村长关于明蚜草的事儿。
……
顾锦里看着何村长走得缓慢的背影道:“村长这腿脚没弊端啊,他老拄个拐杖做甚么?”
“每家一百斤草种,余下的是我家的,诸位叔伯婶娘,把自家的草种拿归去吧。”顾锦里指着堂屋里的九袋草种道:“一袋一百斤,一家拿一袋。”
何金生之前是在镇上的私塾读书,会住在私塾里,一个月返来几次,可何村长瞥见顾锦安回家后,也让何金生每回家,好跟顾锦安一起上学,套个近乎。
太贵他会肉疼。
何村长懒得跟他们扯,直接道:“有啥好的,得再多你们也不信,等过几个月你们再看就是。”
“诶。”何金生应着,去洗手换衣服,吃了早餐后,背上书袋去上学,跟顾锦安在尚家村路口分开后,自个去了万家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