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仪仍旧仇恨难消:“你退亲我举双手同意!我就是不欢畅你这么等闲撤去状纸,这类暴虐的女人,就该判她放逐边陲,让这对狗男女天各一方,平生不得再见!”
这里没有外人,芷华也就挑了然说:“不放过还能如何样呢?莫非我为了抨击他们,非得死皮赖脸嫁畴昔,看着相公纳进李大蜜斯做妾,然后日日折磨她吗?那我的下半辈子岂不是要日日活在仇恨中?你总不想看着我变成那样吧?”
芷华好笑地坐在软榻边沿,悄悄抚着敏仪锦缎般的青丝,明知故问:“如何了郡主?谁惹我们郡主生这么大气啊?”
张夫人公然如芷华所料,在李家派媒人主动上门求亲时,狮子大开口提了一堆要求。李夫报酬了女儿,不得不忍气吞声一一承诺,这门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张夫人鼠目寸光,只为了面前这丰富好处洋洋对劲,却底子没想到这事会影响丈夫和儿子出息。大众们看到李蜜斯不但没有遭到半点报应,反而如愿以偿和张家定下婚事,心中义愤填膺之情更甚。这些大众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后宅糊口古板的贵妇。在这些贵妇们的枕头风之下,张家父子二人的宦途之路可想而知。宿世本来高中探花的张祥此生名落孙山,屡试屡败。不管他答卷写得再好,到最后一看署名是他,考官们都会毫无争议地以操行不佳不肯登科。当然这是后话,临时不提。
敏仪向来最肯听她话,细心考虑一会以后,终究暴露笑容:“说得也是。我就说了,我熟谙的阿华可不是这么轻易欺负的人,如何此次如此胡涂。本来啊,你这烂好民气里,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芷华可从没想到敏仪这么灵敏,毫无防备地让这话臊得脸上一红,顺手拿起一瓣手边小桌上剥好盛在碟中的橘子,塞进她嘴里:“说了半天话,郡主也口渴了吧?来,吃个橘子。”
芷华轻声应是,施礼辞职。
芷华生出食指轻点她眉心,没好气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倒甘愿你别学我,今后嫁个好郎君,独宠着你一人,这后宅手腕,你这辈子半点不会,这才是好呢。”
长公主也是过来人,听到这话,不知想起了甚么。目光幽幽地望向远方:“你说的倒也没错。想不到你年纪悄悄,看事却如此通透,倒是我白操心了。你去看看敏仪吧,她如果晓得你想撤诉,必定会活力的。你也晓得她那性子,别跟她普通见地,好好解释解释就没事了。”
敏仪嘻嘻一笑,也不乘胜追击,顺着芷华的手,吃起橘子来。
芷华虽不附和她的观点,但也明白她是一片美意,是以非常恭敬地答道:“多谢殿下体贴,只是俗话说,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那张公子再好,贰内心住着李家蜜斯,小女子蒲柳之姿,来日就算嫁与他做正妻,恐怕也是难入他眼。倒不如现在就罢休成全他们,总归也是一桩善举。缘分自有天定,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爱屋及乌,长公主对女儿独一的老友不免有些另眼相待,说这些话也是出于长辈对长辈的一片体贴,语气非常语重心长。
陆大蜜斯撤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