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讲完芷华驳斥御史那段,固然世人身处忧国状况下,仍被逗得哄堂大笑。一些最后对她这戋戋女流之辈踏足朝堂非常不满的人,现在也伸展眉头,提起了兴趣。
“呵呵,本妃所做各种,你竟然说是大要工夫,那么京中大家奖饰的几名贤妇,如已故帝师之妻、文家老夫人等等,她们孝敬公婆之举也是大要工夫吗?本妃虽不敢与她们相提并论,倒是将她们视作表率,为何一样的事情,她们做就博得大家赞叹,换本钱妃来做便是大要工夫?你既说这是大要工夫,那么你的娇妻嫁入沈家后的一个月里,又有几日做到了一个儿媳该做的事?你与三弟对本妃这个长嫂挟恨在心,多次出言不逊,本妃不但没跟你们计算,对你们一如既往倾尽长嫂之责,你不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皇上面前倒置吵嘴,真真是其心可诛!”
“沈沛一听最后那句诛心之语,哪还顾得上再与她辩论,当即吓得面色一白,跪下来连声高呼‘圣上明鉴,小民不敢!’与他对峙的世子妃没有错过乘胜追击的机遇,持续说道:‘家父亲身携婆母骨灰回到京中,又为其大肆筹办丧仪,本妃当时身怀六甲,不便出入令堂,只能每日虔诚誊写经文为婆母祈福,此事京中人尽皆知。但沈沛你呢,口口声声将嫡母哺育之恩挂在嘴边,她亡故后你又为她做了甚么?在她葬后七七之日公开废弛女子名节吗?你在皇上圣裁以后仍然执迷不悟,直到现在还再为那贼妇鸣不平,是为不忠;你没有去过药王谷,却诬告父亲在那边虐待婆母,是为不孝;长嫂待你如同亲弟,你不知戴德,反倒颠倒是非,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怎另有颜面苟活于人间?’”
平话先生从速趁大师会商得热火朝天时狠狠灌下一杯茶水,稍作歇息后,小扣书案压下杂音,持续开讲。
时价正中午分,都城最大的酒家万福楼里,一楼大厅与二楼雅座同时爆满。????? ?? ? ?.ranen`恰是用餐的时候,万福楼买卖如此火爆也不希奇,希奇的是,这些门客们不是埋首于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中,而是全都停下了手中行动,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酒楼中心那名年青的平话先生发言。
“等他说完后,世子妃目露精光,没有直接辩驳他的指责,而是厉声诘责道:‘沈沛,本妃且问你,自打父亲回府以后,本妃是不是每日晨昏定省,嘘寒问暖;举凡衣食住行,不管是父亲还是你与三弟,本妃是不是从未有半点刻薄?’”
“厥后,皇上宣沈沛与沈家十三名族中长老上前,与世子妃当朝对峙。沈沛所书那篇文章大师都已传阅过了,小生在这里也就不啰嗦复述。昨日朝堂之上,他再次拿出这篇文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一遍,率先向世子妃发难,痛斥其蒙蔽圣听,指鹿为马,诬告婆母为贼人,害国公夫人枉送性命。”
“如果沈沛那篇文章里所说的是真事,那这世子妃陆氏也太可爱了,这类恶妇,休了都不解恨,真该让她给婆母偿命!”听众当中很多人在悄声群情,平话先生充耳不闻,喝口茶润润喉,持续说下去。
“沈沛冷冷一笑,‘大嫂的面子工夫的确做得不错,但身为人子,你对我就算再好,弑母之仇,我一日都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