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背上的痛苦抬眸望去,秦巽已经大步流星地到了云府门前。
仿佛跪伏在跟前的男人,于他而言只是一团灰尘。
江宓手里偎着暖炉,靠在缠满了花藤的秋千索上,鼻子里满是初春花的香气。
“蜜斯,可要复书?”
“娘舅给外祖父的信还没送去吧?交给我。”
这会儿上赶着找死吗?
三王爷是甚么脾气,在京中那个不晓?
陈若初听着背后之人戏谑的调侃声,脚步声也愈来愈近,心中蓦地一沉。
“就是那根带刺的荆条?”
陈若初愣怔地盯着这一幕,久久反应不过来。
秦巽略抬了下眼皮,瞥了眼谨慎翼翼的老管家,眸子里浮起一抹笑。
江宓被吓了一跳,迷蒙的眼睛望着近在天涯的男人,眨巴眨巴,仿佛不敢信赖这声音是从秦巽嘴里蹦出来的。
秦巽淡淡点头,跨进了门槛,身后的大门在他身后无情地阖拢。
信没有几页,少女的目光却可贵专注,一双手捏着一对精美的玉钏,在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
“王爷,草民们只是结社上山来观光的。”
秦巽的声音降落而陡峭,却透着一丝冷厉。
轻飘飘一句警告落下,陈若初的呼吸蓦地滞住。
听着少女半睡半醒间的喃喃自语,秦巽哭笑不得地一爆栗敲在她额头。
他垂首睨着陈若初狼狈的身影,忍不住冷哼一声。
秦巽眉头微微一皱,下认识又扫了眼紧闭的云府大门,见江宓没呈现,倒是悄悄松了口气。
“爷,公然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老是读书人啊!”
以是他的一举一动,早被云府看在眼里?
世人纷繁点头,还不及秦巽开口,就一股脑地一揖到底,随即做鸟雀散。
却未曾想,秦巽的脚步并未在他身边逗留,乃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那扇紧闭了一上午的大门却俄然敞开一条裂缝,前日里还见过的老管家出来向这位三王爷行了一礼,随即侧过身子请秦巽入内。
他跳上马,把马鞭丢给身后的小少年,一双锃亮的马靴径直走向陈若初。
众士子见了这位传说中的阎王爷,赶紧纷繁俯身下拜,神态惶恐。
“让王爷见笑了。”
江宓现在正抱膝坐在秋千架上,一双明静的眸子盯动手头的一封信细细读着,身边还放着一个空荡荡的匣子。
“真不是我云府难堪陈家公子,反倒是他们太欺人太过了些,明知我家老爷被气的卧床不起,竟还敢带人堵到府门口,名为认罪,实则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