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够。”

秦巽拧着眉瞥了眼她的神情,轻嗤一笑,眼角眉梢染上几分调侃。

“在我看来这会倒不是好机会,按兵不动当为上策,不过——”

秦巽懒懒惰散地靠在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姿势,却让人感觉天下大事仿佛尽在他把握当中。

“不过他既然捉了陈家的错处,那就无妨操纵此事警告一下朝廷各路翅膀,免的他们蠢蠢欲动。”

“宓儿若想做甚么,为夫天然大力互助。”

江宓听了这话,愣了半晌。

“宓儿何意?”

江宓拧着眉头沉吟半晌,俄然抬眸,目光炯炯地盯着秦巽。

秦巽的目光从玉扳指挪到少女脸上,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

“你若不忍,不如我来脱手如何?”

“不舍得,就随我一起去看看。”

秦巽闻言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嘴角溢出可贵暖和的笑。

“可别忘了,我们手上可另有陈若初。”

江宓沉吟半晌,随即抬眸看他。

男人点头发笑,看向少女的眼睛里含着一抹戏谑:“都不过虚妄罢了,能治恶官贪吏,我何惜此身?”

“此举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陈父现在行迹不定,陛下如何敢真的动手?不怕他倒反天罡?”

“牵涉的广不广,这要看陛下如何想的。”

“水啊,得搅混了才好摸鱼。”

“谢王爷谅解。”

“那要如何做呢?”

这个男人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长大,无干人的性命与他而言不过草芥刍狗。

“那王爷,您筹算…如何做?”

“陛下…要趁着此次机遇杀鸡儆猴?”

“借陈若初的口把江家拖下水,就说陈家的事和江家脱不了干系。”

“那这岂不是牵涉很广?”

秦巽微微点头,看着少女鬓角冒出的微微汗迹,语气却愈发耐烦。

秦巽今后如有个待罪的岳家,怕是名声上会受损吧!

“好。”

这丫头心中纵有六合,但论起诡计阳谋,实在连最简朴的套路都不会用。

他抬手揉了揉江宓的长发,低声解释道。

江宓怔愣半晌,随即垂下视线,低下了脑袋。

“若想引蛇出洞,他但是张好牌。”

见劈面的少女固然语气淡然,攥着折扇的手指却微微泛白,秦巽无法地感喟一声,拉过她的皓腕,另一只手则顺势包裹着她冰冷的掌心。

“内里花开得这么好,不赏玩可就孤负了。”

“不准你这么说。”

她看着秦巽漫不经心肠抚动手上的玉扳指,心口却涌出一阵愤怒。

“若把江家推出去,那王爷今后…”

江宓重活一世,当然对江家没有一丝一毫的顾恤,她比谁都更想看着江家完整垮台!

秦巽,这个男人究竟有多深沉,腹中又有多少谋算,她底子猜不到。

江宓一怔,她刚筹办持续开口,秦巽却俄然俯下身来靠近她耳畔,轻声弥补道。

聪慧如他,只用一瞬便了然了江宓的顾虑。

秦巽抬眸睨了少女一眼,仿佛有些讶异她能如此灵敏,旋即却摇了点头。

秦巽顿了顿,本想端起茶杯就此打住,可瞥见江宓亮晶晶的杏眸,却又忍不住说了下去。

秦巽的语气透着无所谓的慵懒,眼底埋没着浓的化不开的嘲弄。

秦巽看着她略带苍茫的眼神,心中暗叹。

“本王早就恶名在外,还在乎多这一桩吗?”

少女顿了顿,看着秦巽,摸干脆地扣问。

她确有本身的筹算,并且也需求秦巽的一臂之力。

说完,秦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江宓愣了半晌,随即明白了秦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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