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好巧不巧地传进走过来的几位贵女耳中。
但江卿卿竟真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连喝了两口湖水也没被灭顶,反而真的撑到秦瑾沉着下来,挥手让内监把人捞了上来。
很多年青公子的确看直了眼,这江家二蜜斯,即使名声不洁,可实在是个美人呢!
不碍事,她夙来善于巧舌舌辩,平常也不是没有过只凭一张嘴就颠倒是非的时候,眼下这一刻不过是临时处于优势罢了。
“如果叫人瞧了狼狈的模样,定是自发忸捏,恨不能躲起来,又怎会在外装腔作势,佯装楚楚不幸?”
“可我清楚瞧见方才你极力抓着我的朋友,倘若无人脱手,恐怕此时他也与你一同跌入水中。”
“八弟,这个误觉得我哪家公子,勾引不成又诡计强行攀扯的贱人,就是你要见的江家庶女。”
可秦瑾却仿佛全然不被她哀怨的眼神以及委曲的话语影响,只冷冷说出本身的观点。
走在最前面的云梦郡主微扬开端,这话一出,便有几个女子随声拥戴。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他们齐齐打了个颤抖,立即收敛了神态,讪讪退了下去。
她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额头上充满盗汗,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即使比不得江宓外祖家帝师的身份,却也都是京都一等一的门楣。
江卿卿被人用言语挤兑几句,面上变得更加不幸,泪盈于睫,拧着裙角辩白。
盘算主张,江卿卿顾不得旁的,当即朝着那位郎君扑上去。只差一寸就能挨到秦瑾。
“几位公子还嫌这里不敷乱么?”
她期呐呐艾地说完,便泫然欲泣地望着秦瑾,仿佛受了多大的委曲。
“公主恕罪!是民女无状,冒昧冲撞公主!”
她不由怨念深深地望了站在面前的秦瑾一眼,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波流转间尽是玩味。
“瞧瞧我说甚么了?这小娘养的毕竟是上不得台面,嫡庶到底有别离!”
“卿卿并不如诸位姐姐所言那般,诸位姐姐是对我有了成见。”
“贱婢!”
“民女该死!请公主饶了我吧!民女真的只是……”
她一遍遍叩首,一边要求。
秦夙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江卿卿,眼里的暖和消逝不见。
她摔到一丈远,背部堪堪撞上方才藏身的那座假山,又捂着肚子滚到地上,疼的站不起家来,面上暴露惊惧的神采。
“倘若不是公主说破,凭她这副楚楚不幸的模样,我们如何能晓得她竟是个背后里把下九流的招数都使尽,只为攀附权贵的贱货呢。”
秦瑾冷极的目光扫过面前还蠢蠢欲动的几人。
“倘若中间不是那位公子,只是一棵树,我自也会去拉,又怎能说我是用心的呢?”
“然后竟然胆小包天,企图于众目睽睽之下将我的朋友推入水中,是诡计杀人害命不成?”
江卿卿一愣,本来素白的脸顿时涨红了,一面用手帕擦着眼泪,一面哀怨地对秦瑾开口。
几位贵女听了她的话,又瞧着江卿卿楚楚不幸的姿势,面上已是染上了几分不屑。
秦瑾没理睬她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只把目光投向中间的秦夙,满脸讽刺地补了一句。
“公子怎能如此质疑卿卿的品德?妾不过是一时失了手,倘若不是万不得已,又怎会同男人一道跌入水中?”
“感谢公子…”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