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士吃饱喝足,拍着肚子不舍的咂咂嘴,望着云清歌道:“再有两月老头子我就要走啦,今后可就吃不到你这丫头做的饭菜点心。趁这时候多吃些才不亏呢。”
她忍不住笑了笑,用银筷子夹了茶糕出来盛到甜白梨花瓷盘里头,茶绿色的糕点方刚正正,看上去分外诱人。
老羽士都等不及用筷子,也顾不得烫,抓起来一口一个猛塞好几个进嘴。一不谨慎竟然噎住了,急的大喊要水,糕点星子跟着他说话到处乱喷。
老羽士自打在云华烨那边吃过一回云清歌做的糕点,就点着要让云清歌给他做点心饭食。云清歌人小力量小,只得先让下人把东西都备好,她来掌控火候。
厨房里非常闷热,程妈妈肉痛的不断给云清歌擦汗,看了一眼内里院子里坐在芭蕉树下歇凉,中间还摆着一壶凉茶的老羽士,抱怨道:“不过是个游方的郎中,倒要叫女人亲身下厨给他做吃的,也不怕撑坏肚子。”
云清歌和老羽士相处久了,感觉他是个开朗安闲的人。跟他在一起,老是会让人临时忘怀那些烦忧,感觉舒畅和暖和。听这话也感觉不舍,就道:“凭您的医术,如果情愿一辈子留在我们家,只怕就是每月五万两银子我祖父也舍得。”
就算不说这些,上一世三太太的早逝,一双孩儿中毒后她的无能为力不时候刻都在折磨着她。常常从梦中惊醒都看着枕上一片濡湿,心成一个活结不管如何松不开。第二日去上房一家人团聚用朝食看到每小我的笑容,她总惊骇这是一场梦,梦醒了,统统又遵循本来走下去。
实在云清歌非常心动。
程妈妈已是跳出来,“除了那些费事出身的医女,哪有大师蜜斯学医术的。不可不可,女人您可别犯胡涂。”说着瞪向老羽士,一脸忿忿。
老羽士不接帕子,反手抹了抹,大咧咧道:“点心就要热腾腾吃才够滋味。”
??是晌午最热的时节,云清歌呆在缀锦院小厨房里头做茶糕。最嫩的茶芽碾碎异化上等糯米粉,放入鸡蛋等拌匀在一起蒸,又有茶的淡淡暗香,吃起来还又软又糯。
程妈妈气结,还找不出辩驳的话。医女谈出身当然比商女高上一截,可世人不是如许算的,商家女再如何是被人服侍,医女但是去服侍别人,怎能相提并论。
半个时候后,糕点暗香透过笼屉披收回来,外头藤椅上养身的老羽士闻着香味一跃而起,窜到门口催促道:“清歌丫头,但是好了,快给老头子我弄几个出来解解馋。”一面还冒死搓手,不断咽口水,那里驰名医的模样。
两世为人,云清歌还是头一回碰到老羽士如许只求顺心安闲活着,半点不在乎其他的人。可惜旁人求不来这份欢愉,也不能求。
云清歌愣住。
“妈妈别说了。李道长治好爹和哥哥,就是救了我一辈子,这点事算甚么。”
虽说他重孙,老羽士却并不活力,看着云清歌道:“这就是了。还是个小女人,成日做出那副老成模样给谁看?想笑便笑就是。”
老羽士嗤笑一声,道:“云家也不过就是盐商,谈甚么大师蜜斯,士农工商,医女为工,还比商高上一截呢。”
她当然晓得三房落空三老爷和六少爷意味着甚么,当时候女人就是别人脚底下的泥,想要踩几脚就踩几脚,这实是大恩。不过耐不住心疼,发几句牢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