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盘腿对坐在炕上，一面吃点心，一面闲谈。
这番话完整打动程妈妈。
身为下人，帮主子分忧当然能够。但若拿捏不好度，谅解不好主子情意，那就是美意办了好事。
于嬷嬷就将手里头针线活放一边，独自去找云清歌。
云清歌就加了把劲，“不为自个儿想，你得为儿孙着想。你大孙子都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能送书院。如果不脱籍，此后只能持续做主子家生子，你不是常说他聪明，你舍得？你看，现在有我哥哥在，说不定此后还能帮他挑个好书院读书。”
被云清歌点中究竟，程妈妈讪讪道：“女人，我……”
实在是我对不起你，上一世，要不是为帮我分开赵家，你怎会被赵振活活打死。我现在能为你做的，都是应当。这番话云清歌冷静藏在心中，只是盘算主张必然要为程妈妈和荔儿萍儿都安排好，哪怕再舍不得她们忠心得力，也要给他们求个好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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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歌正描消寒图，闻言放动手里头笔，看背面荔儿萍儿缩着脖子，笑道：“嬷嬷在说甚么？”
于嬷嬷去寻容嬷嬷说话。
于嬷嬷沉默半晌，问她，“女人是不想要个二娘，还是不想忍下这口气？”这口气忍得是谁，大师都是聪明人，没需求说出来。
程妈妈活力，她从于嬷嬷来就有几分不舒坦，感觉这是主子们嫌弃她没服侍好云清歌。但她的确不会教那些端方礼节，有的不过是一腔忠心，只得忍下口气。见于嬷嬷张狂，就道：“于嬷嬷，敬你是李少爷送来的人，你也别不拿女人当主子。”
这一句话大有玄机。
虽说要考较于嬷嬷，但云清歌也晓得于嬷嬷在云家根底不稳，再无能，没有人脉处事情也不轻易。就说要让荔儿萍儿帮帮她。
“程妈妈……”云清歌拉她手，柔声道：“你看着我长大，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我晓得于嬷嬷来你内心不安闲，可你总不能服侍我一辈子呀。”
能够脱籍，程妈妈当然欢乐，不过面上还是有些踌躇。
只是程妈妈却信不过于嬷嬷，待人走了，就给云清歌吹风，“女人，这于嬷嬷人是真无能，谁也不能不平她。可她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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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嬷嬷慢条斯理抚了抚鬓角，微浅笑道：“程妈妈，我是要给女人陪嫁的人，怎能不将女人当主子。”
云清歌也便不再多问。
难怪，本身当初是先到的云家，对云家四女人脾气也大略有些清楚，当她教养嬷嬷可不是个好差事。哪知四女人这段日子脾气竟有大大收敛。
心知云清歌不是没有才气措置这类事情，要的是看她才气和忠心，于嬷嬷也不推让，直言，“女人如果信得过老奴，这事情就交给老奴措置，保管妥妥铛铛。”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老奴也得问个清楚明白，女人这口气想出到甚么境地？”
云清歌哄她，“谁让你把我寒舍了。你就在扬州城里头买个小院子，不还能常常出去看我。你放心，绝没人敢拦你。”
云清歌望着她当真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于嬷嬷心头略微稀有，摸索道：“听你这意义，是筹算还回嬷嬷所去？难不成四女人不好管束，这还不是轻松差事？”
于嬷嬷拿块肉脯放嘴里，和容嬷嬷谈笑，“容大姐这日子过得实在清闲，看模样大太太非常看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