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她能算计到师兄？”云清歌漫不经心摇点头，“她天然心底不甘。不过五年前那桩事，即便让她算计成，顶天她也只能到李家做个良妾，连贵妾都挨不上边。不消几年，我们家就得遣人去送白包。”四大世家的宅门里并不比皇宫清净多少，乃至不如宫里。
比较起来，到底谁更可悲？
随声音越来越大，云清梦太阳穴开端砰砰直跳，鼻尖上闪现出细精密密汗珠。
“我也瞧着不像。”云清歌莞尔道：“不过她是不是装出的模样，为何要装，又与我们有甚相干。她自做她的戏，只消不算计到我头上，我们权当看人唱戏就是。”
云清歌视线垂下，半晌又昂首，欢畅道：“那你再尝尝这个。”又将一碟子梅花形状点心给云清梦，“是师兄家里头秘方，我叫他给抄了送来，平凡人都不能有呢。”
“哥哥送好些上等霓裳哔叽回家，娘说要给做拜月时的衣裳，五姐姐，你也挑一匹罢。”
怎的不明白。
毕竟还是花儿一样年纪，叫人看起来竟平增顾恤。
云清歌苗条的手指熟谙的行动，很快将拼图凑好，盒子翻开，小牧童窜出来吹了会儿笛子。
云清歌微浅笑起来，垂垂伸开的端倪一颦一簇间已成独占风味，眼底似有星光闪动勾惹民气，“她当然不痴傻？”
于嬷嬷没有入昔日管束下人普通声音沉缓，她扬高腔调。狠狠痛骂了小丫环一通，小丫环骇得不住瑟缩，一面堕泪一面告饶。屋里闹哄哄的。
“明个儿要到宋家去。五姐姐你想不想与我一道去。”
于嬷嬷有些不敢直视云清歌清澈中带着锋锐的目光。
荔儿萍儿看她这幅模样，无法叹口气，站定在阁房帘子那边守着。
云清梦推拒。低头讷讷道：“六mm，我该归去了。”恐怕云清歌不承诺般，解释道：“甘嬷嬷叫我早些归去练字埋头。”
“可今时分歧昔日。”于嬷嬷不附和的道：“女人，大少爷六少爷平步青云，特别是六少爷，再过几年就是成阁老也未可知。老奴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回再让五女人算计上，怕小李公子不轻易脱身呀。”
小丫环懵懵懂懂，本来被于嬷嬷一通骂吓得不可，唯恐丢掉来之不易好差事，回家挨打。此时见得十两重银锞子，只觉喜从天降，当下抹抹泪，欢欢乐喜将地上碎瓷片捡起来出门去了。
老羽士与李承翦偶尔也会网罗些方剂给云清歌送来，云清歌就一样样尝试，渐渐改进，等他们周游到杨州时候做给他们吃，哄得两人俱是眉开眼笑。
想到近年来李家对此事的避而不谈与对本身的逐年热络，云清歌唇角就勾起个尽是讽刺的笑。
后宫里妃嫔们一样是妾，但她们承载着家属但愿，有家属大力支撑，生下皇子至不济封王等着做太妃，得了天子宠嬖分掌宫务甚而能与皇后分庭抗礼，不是皇后说杀就能杀，说打压就能打压。
看于嬷嬷讪讪站在那边，云清歌没有再接着讽刺她，只淡淡道：“放心罢，我该如何做我心底稀有。现在的日子，是我千辛万苦谋来，是我与天争命抢来。若老天有眼我自过我清闲日子，若天要我不宁平生，我也只得认命与它斗上一斗。”她唇角笑意绽放灿若盛放的炊火，“我毫不会为求一个安稳让百口都陪我走一条死路！如此说，您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