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插手平凡人家的团年饭,看甚么都是新奇的。
“大庭广众之下诛杀先皇亲身封的藩王,并且落败被擒不是带返来鞠问,而是直接当场正法,就是傻子也会感觉不对劲吧?”
最上首坐的是司大学士佳耦,往下是城阳王,谢文茵贵为公主,遵循身份应当坐在司夫人身侧,但她规端方矩,遵循司寇的排行坐到了最末,将最靠近司夫人的位置留给了司家长兄长嫂。
“你对琳琅倒是故意。”
“你探听信王的下落何为?”
“信王当年谋反疑点重重,我自从到大理寺就一向悄悄寻觅有关证据。”司寇顿了顿,“我查到他封地的一处宅邸比来买卖买卖,试问人都已经不在了,又如何会做这些事?”
二人已是对坐着品过了几杯清茶。
城阳王眼神动了动。
世人闻言皆松了口气,只要司寇油但是生一股掀桌子的打动。
可偏生因为启献帝的干系,只能冬眠在偏僻小城,未免让民气生感慨。
“快开饭了,母亲叫你们快出来吃。”
谢文茵晓得这是谦逊她,随即笑笑,拿出小时候撒娇撒痴的架式。
这一句话,把世人都说愣了。
司寇从这语气里听出两分松动。
熟归熟,但嫁为人妇,就该守商定俗成的端方。
“她是我十五岁就认定的老婆。”
“母亲放心,我天然不会客气的。”说毕抬高声音,小小声冲着司寇道,“我追着你跑了那么多年,这是我应得的。”
谢文茵脚步声走远,城阳王的目光微微和缓下来。
“你来挨着母亲坐吧。”司家大嫂打趣着,“有你在,母亲都能多吃两碗饭。”
“信王的下落,您是不是晓得?”
“谁说没有旁人?”
司寇直勾勾地看着城阳王。
实在当年信王麾下余孽,朝廷也的确派了人手去清查的,只是厥后边疆战事骤起,这件事情就临时担搁了下来,乃至于厥后统统跟信王下落有关的人都断了线索。
城阳王的眼神微微顿了顿,十五岁啊,真是好韶华呢。
“这就来。”司寇的声音不大,透着淡淡的宠溺,“你若饿了,去厨房取些糕点垫补一下。”
司寇无言以对,转头看向司大学士,想看看他这位语出惊人的爹能给出甚么样的答案。
“信王为人脆弱,会不会谋反您比我清楚。”
司寇不是多话的人,城阳王又盘算主张不松口,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内里传来谢文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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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姻缘这件事,真是冥冥中必定的,小叔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过旁人,最结果不其然,你们俩走到一起了。”
“甚么时候的事儿?我从小黏那么紧竟然都不晓得,你另有过别人?”
“挨着大嫂一样能多吃两碗饭。”说毕偏头看了看身边司云麓都雅的侧脸,“我等了这么多年,好轻易能挨着他坐,才不要换处所。”
“是与不是,都已经畴昔那么多年了,何必还要翻旧账?”城阳王的话,直接即是承认了信王还活着的究竟,“难不成,你是为了老三?你们两个不是向来不睦吗?”
司家的团年饭明显要比宫里热烈些,以往每一年,谢文茵都是跟太后在长乐宫里,说白了,只要母女对坐。哪像现在,热热烈闹一家子人。
但见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司寇,顿时有了神采颠簸。
司寇敛了心神。
司家大嫂是多么眼尖的人,谢文茵于她而言就像是自家妹子普通,天然要护着些,因而她又闲话家常般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