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老赵大哥,我们跟你说实话。别的事好说,这事怕不能承诺你。……如果我们给作保了,何家老舅那钱,怕你们一辈子都拿不到手。”张氏也跟着说了一句。
赵文才和连取信都是盘着腿坐在炕上,水杯就放在赵文才大腿中间。连蔓儿提着水壶给赵文才倒水,手不谨慎抖了一下,滚烫的热水就洒在了赵文才的小腿上。
送走了赵文才,一家三口回到屋里。
连取信装了一车的粪,没直接往地里送,而是绕道进村往老宅来,连蔓儿也跟着坐在车沿上返来了。
连家另有县城宋家那门亲戚,沈家此次来人对连家特别喜爱。有这两个干系,不必然哪一天,老连家就能发财起来。赵秀娥肚子里另有孩子,如何再嫁?就是再嫁,怕也只能找浅显的庄稼人了。还不如就守着连家,万一今后发财了,那才是苦尽甘来。
“娘,我听老赵大叔说是为了二郎哥和秀娥嫂子好,我爹都承诺替他说和了,老赵大叔咋还不欢畅,一个劲总提钱那?”连蔓儿在中间,用心抬高了声音跟张氏说悄悄话。
来人是三十里营子这边的土语,大抵的意义就是说客。庄户人产业生胶葛,或者碰到大事要处理,有的时候就要请一名、乃至几位能言善道,并且有些身份职位的人从中调和、说和。
连取信也跟着下了炕,拿了赵文才提溜来的槽子糕,让赵文才带归去。
“……传闻二郎媳妇病了一场,幸亏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提及来,这事,她也是挺憋屈的……”
连蔓儿偷偷撇了撇嘴。
“不管咋说,咱家不兴这个。”连取信语气和缓了一些。
赵文才这么说着,就下炕要走。
赵文才内心很不安闲。让他想,他还能咋想。让赵秀娥持续留在家里,这不可。可就这么让赵秀娥返来,那笔财帛怕今后就打了水漂。摆布他都是亏损,他还是想将丧失降到最低。
只是这屋子狭小,连蔓儿的声音实在也不是很低,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了赵文才的耳朵里。
“那就好。”连蔓儿就没有再往下说。
来的人是镇上一名老者,也在内里做过买卖,在连老爷子做掌柜的时候,相互熟谙的。他仿佛来了有一会了,瞥见连取信来了,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告别走了。
“老赵大哥,你们如果同意让二郎媳妇返来,这事我能去给你说说。……包管啥的,这我可给你包管不了。”连取信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老何家的事,我管不了。”
禁止何老六,连家有此功力的,也只要连守义一个。
“这水壶装满了水,我提着都还吃力。蔓儿,你看你,抢着干活,你也该揣摩揣摩你干不干的了。”张氏快步走过来,将连蔓儿推到一边,快手快脚地将水杯和洒在炕上的水都清算洁净了。
“爹,这如果我爷我奶这么提,那你承诺不?”连蔓儿问。
两包槽子糕,是钓连取信的包管的。连取信不肯包管,这槽子糕可就白送了。那他不是吃了亏?连取信非要还给他,那可不是他本身要返来的。
“得了,蔓儿那不也是不谨慎的吗。”张氏护着连蔓儿,“我也是那句话,让咱包管,不就是让咱给他掏钱吗?亏他说的出口,咱要承诺了,今先人赵秀娥就得找咱来,咱搁得住她闹一场还是骂一顿,咱给她掏钱,咱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