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两个都轻笑起来,一起到榻上坐了,就有小丫头端了香茶出去,连蔓儿接过来,亲手递给沈六。沈六接了香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顺手拿起连蔓儿刚放在小桌上的信。

上房西屋内,连蔓儿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看手里的册子,一边和劈面而坐的沈三奶奶筹议家事。

几年来,固然与沈六朝夕相处,但沈六一举手一投足,还是常常在不经意间让连蔓儿心跳加快,脸上飞霞。而沈六对此则非常喜闻乐见,悠然得意于心。

“你啊,对我是越来越怠慢了。”沈六一脸的受用,嘴上却说道。

妯娌两个又说了一会话,筹议了几件家事,就有小丫头端了一盘的石榴出去。

“看甚么那?”沈六一进门,瞥见连蔓儿低着头,手里拿着信,就微微挑了挑眉,站在那不动了,说话的声音略有些降落,“……你相公但是劳累半天了……”

“……固然是出了五服,可这几年,走动的还算密切。他虽没甚么大出息,跟着我们家的爷儿们办事,也算经心极力……”沈三奶奶忙道,“平常如许的事,也有定规……,像他们如许,也有加五十,也有加一百的。”

沈六的话说的不错,当初那样支撑五郎读书,走宦途,连蔓儿早就预感到了,也期盼着有明天。只是,把稳愿达成,还是会因为亲人分开两地久不能相见而伤感。

这垂花门内便是沈府的后宅正阁房,天然也是沈府内端方最严的处所,大家到了这里,都只要屏声敛气,没人敢在此鼓噪。

沈三奶奶吃了一些,就听得内里的自鸣钟叮叮铛铛地响了几下。沈三奶奶朝内里看了一眼,就笑着放下了石榴,起家告别。

“好。”沈三奶奶忙笑着点头。

“……那依着三嫂的意义……”连蔓儿放动手中的册子,昂首问沈三奶奶道。

连蔓儿的眼睛还是在信上,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流暴露喜意。

“我如何……我莫非说的不对?”连蔓儿笑,见沈六又挑眉,就用心往中间看了一眼,轻声道,“丫头们都在那……”

“那就不兴我再看看。”连蔓儿又瞟了沈六一眼,“这一晃,都两年多没见面了……”

“奶奶,六爷畴前头返来了。”就有小丫头跑出去禀报导。

沈三奶奶见托盘上的石榴红彤彤地,每一个都足有碗大,不免笑着赞叹了起来。连蔓儿亲身脱手,剥开石榴,请沈三奶奶咀嚼。

五郎在连蔓儿结婚的第二年,就插手会试,金榜落款,考中了进士。随后,五郎以两榜进士出身,被外派往陕西府出任知县。

“……抱过来吧。”连蔓儿一边笑,一边就叮咛小丫头。

这石榴外头看着都雅,剥开来,果肉更是晶莹剔透、饱满水润。

沈府凤凰楼后约一箭之地,便是一道广大、精美的垂花门。秋高气爽,垂花门两侧站着几个刚留头、衣帽整齐的小厮,不竭地有丫头、婆子拿着百般东西来来去去,一副平常繁忙的气象。虽是人来人往,却并不喧闹,反而是一派鸦雀无闻。

现在,恰是早上巳初时分,院中奇花异木掩映,轻风吹过,飘散淡淡的花香。上房门口和廊下有十来个大小丫头,俱都是衫裙靓丽、面貌可喜。上房门上的竹帘子早已经摘掉了,只挂着珠帘。珠帘内,模糊传出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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