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天乐到底还是要回西南的,拖了又拖,最后把归期定在昭明十二年的三月初,当时齐天乐刚满十四。
人间有人逐月而亡,想来明月正该如此动听。
谢池春踩着齐天乐的肩头趴在窗边看完那两人丢脸的模样,这才感觉解气了一点,赶紧跳下来用手给齐天乐擦肩,悄悄的问他:“......你肩膀还疼不疼?”
林皇后对于这个措置成果倒是对劲了:一是谢池春在殿中“养神”的这几日,宋银河也来了几趟,拉近了凤仪宫与宋银河这个掌兵大将军的干系;二则是天子到底还是罚了胡惠妃所出的两位皇子,也就是说帝心尚且还未完整方向三皇子。
谢池春这般放低身材的哄起人,齐天乐天然也撑不了多久,他面上暴露一丝笑来,用指尖戳了戳谢晚春的手臂,哼了一声:“你就说得好听,哪回不是我剥给你吃的?”
“就这回!”谢池春的笑声脆生生的,一个劲儿的拉着齐天乐往回跑。
谢池春挽着他的手,一边拉着他走一边笑哄他:“只哄你一个,好不好?”她用指尖悄悄的在齐天乐的掌心挠了挠,语声又柔又软,“归去,我给你剥蜜柑吃。”
在梦里,谢池春只穿了一件极轻浮的海棠色小衣,松垮垮的,乃至能瞥见她象牙普通细致白净的手臂和精美锁骨,她就如许披着一头如同丝绸普通柔嫩光滑的乌发趴在榻上与齐天乐一同看书。也不知书里有甚么,谢池春一面看一面笑,最后笑得浑身发颤,终究扭过甚去看齐天乐,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最后,她浅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就那样吻了上去,她颀长的发丝跟着她的行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齐天乐的脖颈一侧悄悄的摩挲着......
谢池春定定的瞧着他那张漂亮面庞上诚心当真的神采,面上烧得短长,忍不住便把头埋在了齐天乐的肩窝里,闷声道:“......我等你。”她顿了顿,又伸手在齐天乐的腰间拧了一块肉,哼了一声,“你要记得常写信返来,有甚么事记得奉告我一声.......”
谢池春被他的话羞得面红,到底还是忍不住破涕而笑,含着泪嗔了他一眼:“谁要嫁去西南了?!”
“是,”齐天乐正心烦意乱,面上却还是保持了根基的恭敬,“他才来就走了,约莫是找甚么人没找到吧......”
三皇子和八皇子年纪尚轻,都还未见过血,夜里忽而见着窗口被丢了两根带血的肉骨头,因那骨头又粗又长,看着倒像是人骨头,只略略看了一眼,便感觉血腥味呛鼻的很,几欲作呕。他们一张白面上都已被吓得模糊发青,双腿发颤。特别是八皇子,他年幼还未颠末事,吓得一颤抖,面前一黑就给昏了。
齐天乐醒来的时候,身下的被褥是湿的,他呆了一会儿,既有几分耻辱又有几分欢乐――毕竟,他和谢池春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了的,他与他将来的老婆能够两情相悦,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约莫是男人本能的警悟,哪怕齐天乐方才十四仍旧发觉到了一点伤害的影子,谨慎的应道:“不太小事,那里需求光驾将军。”
齐天乐闻言不觉扬唇一笑,目光亦是跟着柔嫩起来,直直得看入谢池春的心底里。
她唠唠叨叨的没停,齐天乐却一一应了下来,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