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也是想要孝敬父皇的。”谢池春没理睬宋银河那略带了打量的目光,伸手落下棋子,方才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只是,时不待人。”
谢池春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伸手在他背后悄悄的抚着,冷静的安抚他。
谢池春闻言一怔,转头去看宋银河的面色,似是揣摩他这话是真的还是打趣。她见宋银河面色稳定,便又轻声道:“银河,我已问过太医了,真的就只要几年了。我只这么一个父亲,你就让我好好的送他一程,好么?”
宋银河只得感喟,低头吻住她水润的红唇,悄悄咬了咬,算是主动结束了这番对话。
宋银河神采微微一板,好一会儿才接口道:“他说要等他死了,我才气娶你。”
怀中的心上人抬头看过来,眸光盈盈,言语诚心,宋银河方才硬起的心又跟着软了软,头一复生出一点悔怨来:“早知本日,当初我就.......”当初我就不该亲身去说林皇后的事,无事还惹一身骚!
到了早晨,宋银河便又熟门熟路的爬墙去了公主府,鼓动谢池春与他一起私奔得了:“既然储位已定,留在都城也是无趣,要么我们干脆去西南抓齐天乐吧。恰好也能在西南把婚给成了,也不必管那些小我。”
只是,既然他下了决计要杀天子,便也想好了最坏的结局:此事不被发明天然是好,可倘若此事被发明了,谢池春自是要与他分裂。与其此生两人再不相好,不若直接把命赔她,死回当代算了,能叫她记上一辈子也是够了。只是谢池春对着亲人总有一二分的心软,今后说不得要赶上甚么难关,以是那玉扳指自是要早早的安排好。
听到埋在雍王王府里的特工递来的动静时,谢池春与宋银河正鄙人棋。
小郡主紧紧的咬住唇不说话,可眼里的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普通往下贱,只能仰着头去看宋银河。因她那双眼睛颇似谢池春,宋银河瞧着竟另有几分不幸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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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十七岁了,五官垂垂褪去稚气,显得更加清艳明丽,姿容迫人,此时抬眸看来,一如春江水,化去多少铁石。
他活了这么长时候,自是看得懂那位郡主看着陆平地的目光。想了想,他便特地挑了极巧的时候,去鼓动那位泪眼昏黄的小郡主:“你想要让他也尝一尝你现在的感受吗?让他也晓得甚么至心被孤负、求而不得的痛苦?”
“是啊,储位之事毕竟拖得太长了,是我让人劝动三皇兄的。”谢池春白腻如玉的长指捏着黑玉棋子,垂下头打量着棋局,抿了抿唇,淡淡的道,“既然父皇决计难下,我便帮他下。”
现在也没旁的挑选,天子还是硬撑着着病体立了七皇子为太子,拉着新奇出炉的太子的手非常感慨了一番父子之情。
小郡主闻言自是吃了一惊,踌躇半晌便仿佛下了决计,用力抓着掌心的那颗珍珠,就像是抓着她平生独一的一点执念。宋银河只看一眼便晓得,这位郡主必是不会叫他绝望。
谢池春自是明白他的心机,用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眨了眨眼睛安抚他,轻声道:“我就在这儿,又不会长翅膀飞了,放心好了。”
谢池春低头一笑,起家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他,轻声道:“都说长幼孩,父皇年纪大了,不免胡涂,你莫要与他计算。再等几年就好了,父皇他总不能管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