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水米未打牙,吃的又是白米饭,菜里另有肉,即便内心还不舒畅,甘旨在嘴里一绕,喷香的让他只觉是从未吃过的香,一碗吃完将碗递回姜云浅手上,“再来一碗!”
姜方还是闷不吭声,姜云浅又道:“您看这一整日阿爹不吃不喝,把阿娘都急坏了,如果阿娘是以再急出病来,你这内心还不得更不好过?”
固然姜方从姜老太那边受了打击,瞧着是对姜老太断念了,但谁晓得有了银子他会不会又巴着往那边贡献,以是这银子的事她果断没想着让姜方晓得,就是夏氏那边她也不会说,毕竟夏氏一贯事事都听姜方的,她不得不防着夏氏会跟姜方提及来,银子还是自个儿一小我捂着放心。
想当年他也是阿娘捧在手内心疼的孩子,不想那年伤了腿后,阿娘就再也没给过他一个笑容,他只当阿娘是爱之深责之切,当初对他寄予的但愿过分,在绝望以后才会更痛心。
只要他还看不清,受了多少冷脸就是学不乖,倒累的妻儿跟他一起刻苦。
颠末昨晚之事,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他阿谁娘的心就是冰块做的,他还想着给捂热了,真是痴心妄图了。
再说,她对昨日阿奶的作为另有些欣喜,只要阿爹看清阿奶的心有多偏,被伤透了心,晓得疼了,今后也不至于家里有甚么都送到那边,若的只要自家人了。
夏氏对着姜方硬是挤出个笑容,“他爹,赢利不急,为了我和孩子们,你也先把饭吃了吧。”
姜方也眼圈微红,想想常日夏氏对几个后代不说一视同仁,起码有了一口吃的都挂念着,哪像他的阿娘,就几个孩子还要分个凹凸贵贱,有本领的靠前,没本领的就贱如狗。
姜云浅抖着嘴角从姜方的手上接过碗,望向姜方一早晨就长满燎泡的嘴丫子,在内心叹口气,能吃就好,起码算是从这件事的打击中缓过劲儿了。
若因昨晚的事让姜方再憋屈出病来,她倒甘愿家里一向没有见过这些肉。
厥后夏氏的身子不好后,阿娘就更没好脸给他们这一房,能够说是视他们这一房如毒蝎普通,就怕沾了她的光。
姜方昂首向房门看去,就见姜夏氏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见他看过来泪珠子刹时淌了下来。
但姜云浅这时候也不能打击姜方,心知他是因昨晚阿奶的作为伤了心,本就是固执的人,到了这时也只能宽他的心了。
因王老太昨儿给的二十两银子,姜云浅也不急着每日上山采药,今儿去镇上卖药材时将二十两银子换成一块十两、一块五两,剩下的五两换了些散碎的银珠子,又换了些铜钱随身带着。
姜云浅蹙眉,不是她看不起姜方,他们家孩子人丁本就多,照他这个编法,一家饭都吃不饱,想要吃肉获得何年何月?
“阿爹,钱是渐渐赚的,哪能一口就吃个瘦子?再说就算要赢利也得先用饭不是?人是铁饭是钢,若您饿坏了,我们一家子希冀谁?您是一家之主,是阿娘和我们的主心骨。”
姜方‘哎’地承诺一声,从姜云浅的手上接过饭碗,用筷子扒拉着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