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话一说完,乾清宫里统统人都有些怔愣。八旗的这些老爷兵们之以是要冒领军功,就是因为他们好逸恶劳荒废了尚武的传统,太子想出这体例让他们去做夫役,听上去仿佛过于儿戏,实则却实在打中了那些八旗后辈的把柄。若说罚的重了,做夫役总好过丢了脑袋。更何况还要让这些人去忠烈祠里跪下告罪三天三夜,颇像是戏文里会呈现的果报。
眼下仿如果站到了绝壁峭壁之上,如果措置不好军中流弊一事,只怕真的就要跌入山崖摔个粉身碎骨了,这一刻,福全只觉到手里的奏折非常沉重。
康熙摇了点头,眼下能治得了这头疼病的,可不是太医。正此时,裕亲王福全、佟国纲和太子在内里求见。他们在来乾清宫的路上已经见到了分开的于成龙和佟国维,从他们口中得知了那两件事情的调查成果后,三人的表情也跟着一沉。
据雷大鹰的所说,当日他一起跟从押送戴梓一家长幼,为了能让主家少受些折磨,雷大鹰没少奉迎那些个官差。行到此处的时候,路边有个小茶庐,差官们在此歇脚,不耐烦喝淡如白水的茶叶,便问那店家有没有好酒。
三人进了乾清宫,福全将奏折递了上去。东征将士的军功已经被重新批准了一番,数量比畴前兵部报上来的,的确是谬之千里。满八旗的环境最卑劣,军功十中有九系冒领,汉八旗和蒙古八旗则环境要好了很多。
佟国维忍不住叹服道:“那些受了委曲的将士们如果看到了这些,想必心中再无积怨。”
若非都城和北直隶诸城封闭了城门,处所官吏动员里长、村长乃至宗族的族长死力安抚、严苛羁系,早就惶恐不安的百姓们怕是要携家带口流亡江南了。现在都城和北直隶的次序井然,但是康熙心内里清楚,一点就燃的火种已经埋在了这看似安静的表象之下,如果不能尽快突破无雨的谩骂,都城定会大乱。
怠倦的闭上眼睛,康熙只感觉脑仁生疼。实在于成龙和佟国维的调查都停顿得非常顺利,只是他们调查出来得成果,却并不是康熙想要看到的。
于成龙故意想要抓住犯事的贼寇,可无法时候太短、人手也不敷,只能带着这调查一半的成果回了都城。
太子昂首看了眼康熙丢脸的神采,欲言又止了半晌,被康熙瞧见了,便问道:“太子有甚么设法?”
即位二十八年,他已下了三次罪己诏,此次将是他第四次下罪己诏,康熙的心就像从黄连内里捞出来似得普通苦涩。
心内里预感不好的雷大鹰再跑回那茶庐时,便发明戴梓百口都已经罹难,连押送的差官都倒在了血泊里。悲忿之下,雷大鹰喷出了口心血,无妨此时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当场昏死畴昔。再醒来时,才发明被过路的一队贩外相的贩子救了起来。那凶手的刀扎得略微偏了一些,不然穿透了心脏,便是神仙也难救了。雷大鹰受了重伤,端赖这商队援救才捡回了一条命,想要归去出事的处所为主家清算装殓都难以办到,只能跟着这伙商贾回到了都城。
康熙思忖了半晌,也点了点头:“此举大善,足以警诫八旗后辈不成荒废骑射的本领。太子,你的设法很好。”
太子踌躇了一下,这才说道:“皇阿玛,孤有个设法,这并吞封赏一事倒还好措置,关头在于冒领军功的八旗将士委实太多,法不责众,重罚恐怕伤了底子,可如果罚轻了,又难以安抚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