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凝神谛听的时候,却听到五阿哥俄然开口:“乌库妈妈,孙儿想去前面那船上看看那些流民,不晓得当去不当去?”
胤祺的脸上这才如释重负,而胤禩则是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好机遇。如果让那心存死志的年青人晓得皇上想将此事临时圆畴昔,只怕那人是不会甘心的。一旦那人闹将起来,他便可顺势而为。这体系的“移山倒海”技术刁悍得很,固然积分贵得让人肉疼,但用在这河道之上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旁的佟国维和李光地都不说话,心中悄悄点头,大阿哥毕竟年青气盛、又短了历练,眼下这环境,那里是说抓人就抓人的?
心对劲足,便无执念。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小我才,他是要定了。正此时,一向沉默不语的太皇太后忽的开口,对康熙说道:“皇上,他们都是不幸的百姓,既然连山神大人都被他们的遭受感到不忍降下了神谕,上天有好生之德,总没有见死不救的事理。”
而此时的龙舟之上,胤禩正和五阿哥胤祺一道坐着吃山东进献的新奇生果,中间太皇太后、太后、阿图公主正和宜妃说话,宜妃妙语连珠逗得两位长辈这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太后一贯都沉默寡言,此时也忍不住笑着对宜妃说:“你呀,连这葡萄都堵不住你的嘴!”
内里天气公然恰好,恰是春暖花开的天下,河道两岸山峦连绵不断一片油绿,清风徐来,带来了草木的香气和运河河水的清爽之感,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皇阿玛,这但是欺君之罪,他们好大的狗胆!皇阿玛,儿臣请命,带人将这些狗官十足抓起来!”体味事情的委曲后,大阿哥率先肝火中烧,想起这几日听那些山东的官吏们满口的“皇上仁德”,只感觉内心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难过,眼睛都快冒火了。
本来给太皇太后筹办的房间也在顶层,但因为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大了,高低不风雅便,便只在一层住了下来,出入倒是非常的便利。
李光地内心明镜似得,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护住皇上的面子,不然这官运才是真的到头了不说,项上人头只怕也要挪动个处所了。也就是大阿哥是皇子的身份,才敢这么肆无顾忌。
“山神大人显灵了!山神大人慈悲!山神大人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明路!”无数的父母抱住自家瘦的不幸的孩子嚎啕大哭,而早已落空亲人的人们则抱在一处失声痛哭。
这幅步地将那些正在呼喊的流民吓得再不敢吭声,相互抱成了一团瑟瑟颤栗。流民中,一个长相斯文的年青人目露悲怆,此时正身跪好,重重的对着康熙磕了个头,开口说道:“皇上明见,草民并非歹人,实在都是活不下去的良善百姓,于这山林之间流浪失所。昨夜得蒙山神梦兆,得知圣驾会路子此地,才孤注一掷来叩见皇上,希冀皇恩垂怜,能给草民们一条活路。”
“看你说话另有几分斯文,还是个读书人不成?”康熙沉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思疑。
李光地心中点头,这大阿哥委实是太不识相了些。这事如果如许办,可就闹得天下皆知了,那皇上的脸面可就丢到天下人面前了,如许的事,可不是皇上所愿。最好的处理体例,便是将这件事消弭洁净,那些官员若要论罪,也不当以欺君之罪论处,这罪名千千万,牵涉出哪个不成,何必非要踩着皇上的脸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