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子兴趣恰好,没人想在这个时候绝望,便都笑着应了。皇上和阿图公主一左一右扶着太皇太后,宜妃扶着太后,阿哥们跟在长辈的身后,一行人便去了船舱内里的船面之上。
太皇太后笑着点头:“这龙舟比畴前舒畅了很多,我此次倒是半点儿都没享福,天子故意了。”
正凝神谛听的时候,却听到五阿哥俄然开口:“乌库妈妈,孙儿想去前面那船上看看那些流民,不晓得当去不当去?”
在场的阿哥们内心都有些不忍,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如许的话,眼下环境不明,还不晓得皇阿玛那边对待此事是个甚么章程,他们如何敢自专呢?也就是胤祺一贯在太皇太后和太前面前很有脸面,此时才敢说如许的话。
这幅步地将那些正在呼喊的流民吓得再不敢吭声,相互抱成了一团瑟瑟颤栗。流民中,一个长相斯文的年青人目露悲怆,此时正身跪好,重重的对着康熙磕了个头,开口说道:“皇上明见,草民并非歹人,实在都是活不下去的良善百姓,于这山林之间流浪失所。昨夜得蒙山神梦兆,得知圣驾会路子此地,才孤注一掷来叩见皇上,希冀皇恩垂怜,能给草民们一条活路。”
不必再说一言,这一张票据已然将统统的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胤禩心中悄悄给这年青人点赞,这年初,在书院里的读书人的动静可比乡间的百姓通达很多。免税的动静,如果县衙成心坦白,老百姓们无从得知,但书院里的门生倒是必定晓得的。
侍卫们被这一喝,仿若才回过了神来,立即将康熙和一众朱紫们护在了中间,□□手涌了上来,将闪着寒光的利箭拉弓满弦对准了那群百姓,只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便将这些暴民格杀勿论。
他们都是这四周村庄镇县的老百姓,去岁入成不好,可上头收缴的赋税却比往年多了很多,他们为了能够凑足税钱不得不将地都卖给了村里的保长。比及了春耕的时候,因为客岁粮食欠收,种子的代价极其高贵,他们底子承担不起,而保长是绝对不会赊种子给他们,见他们有力耕作良田,便连一亩地都没租借给他们。
康熙对大阿哥点了点头,大阿哥这才命一个侍卫下船将那年青人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递了上来。康熙翻开一看,却见这是张交纳赋税的税单,上面明显白白的写着康熙二十七年的字样,知县的正堂大印也是清清楚楚的盖在了上面,绝非捏造。
李光地见佟国维已经先开了口,这才说道:“皇上,国舅所言有理,只是有一点,这百余流民拦舟喊冤,阵仗但是不小。只怕这动静已经传了出去,想要不动声色,只怕为时晚矣。”
龙舟上的侍卫们顿时大惊失容,大阿哥一个箭步抢到了康熙和太皇太后的身前,将二人护在身后,厉声喝道:“护驾,快护驾,都愣着干甚么?”
他们无地可耕,家无余粮,没体例只能进了大山筹算以野菜充饥。眼下固然还能勉强活下来,可统统民气肠都是绝望的——比及了夏季,等候他们的,就只要冻饿而死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