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方才见曲蜜斯悄悄出去,便猜想她是去见姬渊,才让人跟上她,但她见到姬渊就将两人都看住,他恰好去抓个现行。
“你办事,我天然放心。”楚玄一笑,负手看向远处并肩而行的叶阁老和徐太傅,道,“就快到七月初三了,我也该好好筹办一份给叶阁老的寿礼。”
叶阁老在朝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终究走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天然不是那等轻易蒙蔽的傻子。
楚玄沉默半晌,道,“你感觉六年前当真是他用李代桃僵之计,从刑部大牢里将我表姐带走?”
“是,小人二人一起跟着表蜜斯,就见她进了那间屋子里,以后小人一向都守在这里,没见到表蜜斯再出来过。”那名侍从答复道。
“王爷不必担忧,七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王爷运营好本身便可。”姬渊淡笑道。
叶阁老瞥见笑容满面向着他走来的姬渊,顿时就沉下脸来。他对于这等只会哄着皇上吃喝玩乐,不知朝政的弄臣都没甚么好感。在他看来,国度兴亡,匹夫有责。姬渊哪怕身为一介优伶既然能常伴君侧,就该借机不时劝君勤政,而不该只为了讨皇上欢心,就事事只顺君意。是以不管是韩忠,还是姬渊,他都不屑于与之为伍。若非是皇上赐戏,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姬渊如许的人踏入他府中一步。
“那么诸位呢?”姬渊毫不计算地笑了笑,又看向其他人。
叶阁老抬眼看了一眼院中,就见这间院子的东配房内亮着烛火。他问守在这里的那名侍从道,“人在内里?”
叶阁老夫人喜好听戏,故而叶府里建有一处大戏楼。上一回是因永平伯府的曲蜜斯要摆对台戏,是以才在花圃中设席,本日叶阁老迈寿便就将宴席摆在了这大戏楼中。这大戏楼建得极高,修成东西窄,南北长之形,第一层除了南面朝北设的戏台以外,其他都为摆宴所用。又将男宾女眷分东西设座,在过道中间设屏风以避嫌。
“我有何可运营的,即使我在白石河受灾之事上立下大功,可现在还是无官无职,毫无实权,不过是个闲散亲王罢了。”楚玄的笑声里尽是不甘的感喟,“能做的,毕竟只是寻些奇怪玩意,变着体例奉迎父皇,盼着他多喜爱我一些。”
他们这一番大费周章,除了救出了云王楚卓然以外,当真算是一无所获。现在楚烈又与宁国公府、墨越青联手,更是不好对于。
叶阁老却只是冲着姬渊淡淡点头。
“他的确是个不会做多余之事之人。”楚玄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顾忌,他道,“你曾对我说过,论心计,论手腕,三哥都是诸皇子中的矫矫者,是我最大的敌手。畴前,我还并未坚信,颠末此番,我是再也不敢藐视他。”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理石面的圆桌,桌面上放着一只罩有绘着仕女图灯罩的烛灯,姬渊正坐在桌边,一手拿着灯罩,一手拿着剪子在剪着烛花。瞥见叶阁老踹门出去,他不惊不怒,倒是笑,“阁垂白叟来得真慢,我已等你好久了。”
叶阁老都这般说了,其他人也不好点,便也都是笑着直言回绝。
仆人打杀下人,在高门大户当中也不算少见,这事本来就算闹了出来,也能够压得下去。只是偏生那香姨娘的尸身惊扰了皇上,才会将此事闹得这般难以清算。再则,这些死去的下人里,阿谁掌柜和叶四夫人的奶姐妹并未签过死契,也算得上是良籍,随便打杀他们也是要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