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刚才追着蜜斯到了花圃里,见蜜斯跟二少爷在说话,就敢上前打搅,却见王妈妈像是担忧二少爷,也追来了。”飞萤道。
福寿院到霞晚居一起清幽,少有下人走动,走到半路,墨紫薇挥了挥手,丫环们当即停下脚步同她和蒋姨娘拉开间隔。墨紫薇才道,“娘,你做得太较着了,即使爹爹不管内院之事,祖母如何措置,他从不究查。可连二弟都瞧出不对劲来,祖母又怎会猜不着,她那句话清楚是在警告你的。”
只是,又为何会是福寿院?
有些事情内心明白是一回事,说穿了又是另一回事。她到底是个未嫁的女人,墨云飞说的也没错,她和墨云天并未订婚,但是她却一向当本身是墨云天的老婆,到处策画运营。现在这些心机被摊在统统人面前,她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她乃至瞥见有几个丫环婆子在偷偷看着她笑,仿佛是在笑她不知耻辱,顿时就感觉羞愤难当,心中恨不得把墨云飞千刀万剐,恰好又找不出话来回,只能扭曲了面孔瞪着墨云飞。
墨紫幽有些惊奇,她第一次晓得墨云飞这个孩子气愤起来口舌也能如此锋利,竟有如此倔强的一面,想是真被蒋兰青气坏了。只是蒋兰青是墨老夫人挑中的人,这里又是福寿院,墨云飞如此口不择言,到底不好。
“没有,”飞萤却点头道,“奴婢见她一起去了福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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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幽一怔,她能够寻出诸多借口来对付棍骗面前这个孩子,但是迎着他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她俄然就说不出大话来。她松开了墨云飞的肩膀,退后一步,目光渐渐沉下来,终是道,“因为我不想替她讨情。”
“我必然会让他都雅的!”蒋兰青恨恨道,她虽是借居在墨家,但因墨老夫人的原因,从无人敢给她尴尬,怎想到,本日竟会被她一贯看不上眼的墨云飞当众落了颜面。
蒋兰青气得神采微微涨红,墨老夫人早就模糊向世人流露过要将她指给墨云天为妻,以是她天然一向以墨府将来女仆人自居,也从未有人敢像墨云飞刚才那样劈面打她的脸,光阴一久,不免就有些对劲失色。哪知墨云飞本日会说出如许一番热诚她的话来,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是把她那点心机扒了个洁净。
“好了,好了,消消气,你快去奉侍老太太吧,我和紫薇也该归去了。”蒋姨娘说完冲蒋兰青笑笑,就招手让墨紫薇跟她一起出了福寿院。墨紫薇从小养在蒋姨娘身边,及笄后也没伶仃住开,还是跟蒋姨娘一起住在霞晚居里。
“呵,娘你为了能拉夫人上马而不择手腕,却涓滴不顾及你女儿我。做这事之前,竟然都不跟我筹议一声。”墨紫薇嘲笑起来,“你把满府的名声都搭出来,怎不想一想你女儿我的清誉也会是以受损?你晓得现下那些世家蜜斯说墨家的女儿说得有多刺耳?”
墨紫幽没有当即答复,她阴沉着脸沉默半晌,才缓缓嘲笑起来。“她去福寿院做甚么,摸索一下老太太就晓得了。”
“嗯,她没瞥见奴婢,站在假山后听了一会儿,然后又悄悄地走了。”飞萤眨了眨眼,“蜜斯说过,让奴婢留意王妈妈的,奴婢就偷偷跟了上去。”
墨紫幽神采蓦地变了,她一下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只因王妈妈是封夫人从江北带来的陪房,宿世到她被关进铁狱前也一向服侍着封夫人,就她在府里探听到的,也都说封夫人最看重王妈妈,故而她从思疑过王妈妈会替别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