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清闭眼,脑海中尽是萧君默刚毅的神情,如何也甩不掉。正在这时,屋内小厮跑出来,面露急色。
“是臣害殿下受伤。”沉默好久,苏澜清哑声答复,若不是他,萧君默怎会被雷火弹炸伤?
苏澜清瞪眼,眼看着萧君默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他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地一把推开他,顾不得衣裳微微混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现下的他,内心很乱,站在这儿倒也能好好想想清楚,清风明月相伴,苏澜清闭了闭眼,失神垂眸。脑海里不竭地回想着那句话,令他愈发心烦意乱。
“姜太医,殿下的伤如何了?”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苏澜清急声问。
等候的时候格外的冗长,苏澜清也记不得本身在内里等了多久,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天气垂垂趋于暗中,太医终究出来。
苏澜清如释重负,抬起沉重的步子往屋中迈去,走到床边,萧君默侧躺在床上,为了便利换药上半身没有着衣,他就这么悄悄地看着,半晌才回神,低声感喟。萧君默贵为北狄太子,何必豁出性命来救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他又该如何是好?
时候缓缓而逝,耳边轰鸣声愈发严峻,苏澜清干脆低着头甚么也不看,浑身被汗湿透,汗如雨下,濡湿的发丝贴在脸颊边,脑中一片空缺。
刚醒过来的身材虚软没有力量,苏澜清几乎倒回床上,一双健臂搭在他的腰上,扶着他坐起,苏澜清大惊,蓦地想起他这是躺在萧君默的床上,赶紧起家想要下床,腿一软,往萧君默身上栽去。
“回苏将军,并不严峻,已经上了药,好好养着,假以光阴便能病愈。”姜太医躬身答复,带领几名随行太医下去煎药。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么?”萧君默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苏澜清行动僵住,温热的气味喷在脖颈处,他生硬着身材,半晌听到萧君默低低感喟,在他耳边说:“澜清,今后别如此奖惩本身,我看着心疼,何况我说过会护你全面,以是庇护你,是我甘心的。”
苏澜清胸口方才因被骗而郁结之气俄然消逝,他靠在萧君默怀中一动不动,直视火线眼神闪动,脑中反几次复地反复着萧君默说的话。
――庇护你,是我甘心的。
与此同时,昏睡了整整一晚的萧君默终究醒来,他动体味缆体,撑着身材靠在床沿,对走过来服侍的小厮道:“我睡了多久?苏将军呢?”
既然统统因他而起,那么便让他在此站着请罪罢。
“回苏将军,是殿下的伤裂开了,也不知撞到了哪儿,他……”话还没说完,便见面前人没了踪迹。
他说过这一世不会再丢下他一人,更不会为了本身的安危舍弃他,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护他全面,这些,并不是说说罢了。
苏澜清竭力展开眼,只看到一个恍惚的影子,模糊听到萧君默在他耳边说话,但是说的甚么一个字也听不清,脑中眩晕感愈发激烈,暗中漫上他的眼睛,将独一的光芒完整吞噬,俄然身材被碰了一下,苏澜清落空重心,蓦地往前倒去,竟是不省人事。
“荒唐!”萧君默不顾背后伤处,掀被下床,他走到门边推开门,一眼瞥见天井中挺直背脊站着的苏澜清,他疾步往外走去,来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