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那般唤她,密切无间,却又独一无二。南宫霓怔怔抬眸,只悄悄望了他一眼,便羞郝地垂下眼眸,再不敢看他眸间的和顺与对峙,只呐呐然浅声道:“小王爷,你当知硕妃脾气如何,还是让我走吧。”
闻声,硕妃眸色一紧,眯了眼望向花千树,见他神情凛然,穿着华丽,那一身气度高华又隐含着天生的高贵,当即便猜到他能够是他国在此为质的皇子。但,平阳殿内,起码住着六位他国的质子,但是,敢对她如此猖獗的,她却始终猜不出是谁。
“娘娘,柔阳不是用心的,当时……”
一别五载,硕妃从未想过当年那弱质纤纤的少年,现在已生长为这般伟岸的模样。虽说花千树口气不善,又较着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她却也能立马笑容相迎,摆出一幅仆人家的模样,浅笑待客:“原是辽国小王爷,一别数年,小王爷别来无恙啊!”
“小王爷。”
南宫霓想要解释,却被硕妃又狠狠堵了归去,她满目血丝地逼近南宫霓,用一种近乎于凌迟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脸道:“本宫的三苗死了,在本宫的怀里七孔流血而死,太医说,三苗筋骨尽折,脏腹爆裂,是活生生疼死的。”
“小伤罢了,有劳娘娘体贴。”
“忧心倒也罢了,只是,既然至公主小伤无碍,又为何要用心杀了本宫的三苗?”一语出,硕妃娘娘形神俱厉,眸色阴沉而冰冷,又哪另有方才那仪太万千的雍雅模样。
好好呆在这儿,哪儿也不消去,有我在,我会庇护你。
心知已逃不过,干脆也便稳定了,南宫霓悄悄拂下花千树还紧抓着她衣袖的手,这才温婉文静地向着主殿的正门福了福身,毕恭毕敬道:“柔阳恭迎硕妃娘娘。”
想回绝的,但话未出口,已被花千树的眼神所禁止,二人正对峙之下,殿门外,惊诧已传来硕妃娘娘戾气逼人的声音。
伸手,紧紧抓住南宫霓的衣袖,花千树俊朗的身影,冷冷挡在了她的跟前。眸光熠熠,他那一脸的淡然与南宫霓的狼狈截然分歧:“不消走。”
“是柔阳不好,累娘娘和mm忧心了。”
香怡本就是个急性子,再加上又惊骇于硕妃的无情与狠辣,想到硕妃来此的目标,她便也再顾不上甚么尊卑之礼,直接便冲了过来,拉着南宫霓便要向外逃:“公主,别管姐姐拖不拖得住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花千树一样回以一笑,只是语带讽刺:“娘娘真是朱紫多忘事,连本王也不记得了。”
南宫霓蹙眉,忧心道:“只怕是拖不住了。”
畴前,花千树一向是这么对她说的,现在固然舍去了后半段,但她仍然听得懂他想说甚么。她晓得,他又要故伎重施了,固然,他现在的身份已非同普通,但,她却仍然不想让他为了她再趟这混水。
方才南宫霓落水被救,香如和香怡便一起跟着花千树到了这平阳殿的主殿以内,见主子和辽国小王爷貌似密切,因而两姐妹便老诚恳实地守在了殿外。直到惊闻硕妃娘娘正急包赶来,两姐妹这才兵分两路,香如迎敌,香怡前来通风报信,只求在硕妃赶到之前,将主子送回紫宸宫去。
因而,硕妃一笑,问道:“你又是谁?”
闻言,南宫霓一愣:“这么快?香如呢?”
“……”
视花千树如无物,硕妃持续咄咄逼人:“至公主,你就是如此回报本宫对你的恩慈的么?想你放纵那只金雕伤了本宫之时,本宫是如何待你的?你现在方才从佛堂出来,便要杀了三苗来替你的雕儿报仇么?你就那般容不下本宫的三苗么?你怎能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