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一个孩子眼神躲闪,看到殷若飞扫过来的视野,又忍不住大着胆量瞪了过来。
书的一角沾到了汤碗里,书上更是油迹斑斑,沾满了菜汁。
蠢老三只觉得聪明绝顶,一贯的傲慢高傲,没少在书院欺负他。有老三带头,老五老六这两个狗腿也没少欺负他。
殷若飞往中间一瞄,忍不住嘲笑了起来。丢书的小子中间站的,不是他三哥么,这类摆在明面的事,也亏他们做的出来。不过一碗汤,不喝也罢。
饶是如此,殷若飞的头上也见了血,砚台里的残墨更是泼了他一身。
挑衅
这一世他天然不会犯傻,可他也不会认欺负!
幸亏这小子家里穷,用的砚台也是最最便宜的黄泥砚,如果换了那些上好的石料砚台,恐怕一个头破血流是免不了的。
阿谁小子获得表示,顿时对劲起来。他的身份比殷酒扬不如,只是殷家旁系姻亲,能扒上侯爷家的少爷自发高人一等。
丢砚台的小子全然傻了眼,他当然晓得殷若飞的身份,但是为了奉迎殷锦鸿,免不得做个出头鸟。但是污了殷若飞衣服,让他丢脸是小事,大不了被叱骂一番,砸破侯爷家嫡子的头,这事可就大了……
那孩子讪讪地接过,道了声谢,眼神不自发地瞄了殷家老三殷锦鸿一眼。
可惜他身份比殷酒扬更不如,殷锦鸿如何也是侯府的公子,底子就看不上他,平素也懒很多理睬。他本身天然是扎耳挠腮地想要让殷锦鸿感觉他有效,此时殷锦鸿一个眼色,他如何不镇静。
一碟竹笋烧肉,一碟高汤白菜,送到了孙先生处,殷若飞本身就着余下的两碟菜吃的津津有味。
瞥见殷若飞受伤,孙先生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他固然也算是大儒,但是如何见过这等场面。更别说殷若飞现在是他的门生,人又是在他面前受得伤,如果侯爷见怪下来,吃罪事小,丢脸事大,何况他也舍不得殷若飞受伤。
先前丢书的少年名叫殷酒扬,是殷家的一个旁系,家里贫困得志,在这里读书端赖着侯爷府的补助。殷锦鸿的教唆他不敢不从,这类事畴昔他做的也很多,但是看到尹若飞那清澈见底的眼神,俄然感觉很哀思。
或许是感觉至此就算是攀上了殷家,不消再受那些冷眼,这小子竟然抖动手抄起了砚台,朝着殷若飞的身上丢去。
两道菜已经很好了,以他的饭量多了也不下,白白糟蹋。重活平生,俭仆已经刻入了骨子里。
到底是他看中的弟子,也罢,他也不求桃李满天下,只要有几个有出息的就行。
孙先生方才在青石上站稳,看着屋里吵喧华闹的,不觉眉头大皱,这那里另有书院的模样。转头一瞧,又看到了提着笔冷静练字的殷若飞,脸上暴露了一丝笑意。
他天然也不是好脾气的,几次三番的打斗不但是爹爹殷海城不喜,就连孙先生也几次点头。
菜色简朴却不粗陋,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一碗白米饭。殷若飞微一沉吟,将此中一荤一素两道菜取出,其他涓滴不动地让小厮送到了孙先生的房间。
孙先生吃完了饭,慢条斯理地背动手踱着步回到书院外。本想就此进门,俄然脑筋里一闪,想要偷偷看看暗里里这些孩子都是如何的品性,就在一旁隐了身形,踩着半块青砖透过窗户纸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