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乐此不疲。
苏颂熟门熟路额找到这扇铁门,上面底子没挂锁,就是门栓因为生锈的原因有些紧,废了好些工夫才翻开。
“咦,顾恒,你那里来的糖啊?给我尝一颗吧!”说着就伸出爪子拿了一颗,快速的剥了糖纸往嘴里放。
顾珩身材一僵,紧接着满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真的能忘了么?
“不会。”
课堂的采光很好,阳光从两边的窗户里洒出去,氛围里的灰尘像缩小了很多倍的天使在光芒的晖映下扭转跳舞。顾珩坐在窗边,窗外种着两棵棕榈树,窗台上挂着几盆绿萝,一看就是被打理得很好的模样。偶尔会有几道光芒透过绿萝叶子反射到顾珩的头顶上,在他乌黑柔嫩的头发上打上一道光圈。
“上天既然给了你重新来过的机遇,你就该当欢愉的过好这平生,过往统统就当是一场梦,不镇静的都忘了吧。”
“这是我的,”顾恒说,“谁都不给。”
他感觉苏颂惨白有力的解释像是自欺欺人的辩白,实际上,“慈悲”的老天更喜好的是看着他所谓的子民在他的玩弄下挣扎求生。
前面的黑板报大抵是出自教员之手,画了一排胸前飘荡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脸上弥漫着光辉的浅笑。
此时,恰是两节课的课间,墙两边的附中和附小同时响起了播送体操的音乐,苏颂往附小那边赶的时候,三三两两的门生们都在朝操场跑。
附小和附中就隔着一道红砖墙,上面爬满了碧绿的藤蔓,在这些胶葛的藤蔓的掩映下,一扇铁锈斑斑的绿色铁门就藏在此中。
顾恒眉毛皱了起来,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把糖拍到了地上,还用脚踩了两脚,色采敞亮的糖果立即沾满了灰,看模样就不能吃了。
一句话像是开了那道名为明智的闸,不堪重负的感情如同滔天巨浪,不竭的打击着他的躯壳,号令着要把他拖回天国里,他感觉就连洒在身上的阳光也变得充满歹意,仿佛在嘲弄他这个黑暗中来的入侵者,鄙吝予他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