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背对着顾宜宣坐着的林攸宁,这时才摆摆手,侍立在两旁的女婢鱼贯而出,独留下两小我说话。

他语气更是不善,“传闻镇国公府派来的媒人让人打发走了?林攸宁,你不要健忘了,我才是这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花甲容颜的容颜,声音属于少女花季的年事,委宛而动听,只是内里带着的一抹调侃让人很不喜好。

本来沉寂不见人影的水榭里,跟着顾宜宣的突入,一群女婢也不晓得从那里涌了出来,粉色缎面交领夹袄,内配红色中衣,上面是同色的长裙,明显出来了这么多的人,偏一点混乱的声音也没有,盈盈而立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侧立在林攸宁的身后没有动一下。

林攸宁想到太夫人对她的绝望,哪怕到死也不见她,原平已经安静多年的心又突然抽疼起来。

顾宜宣的脸上羞恼之色乍起,似被人踩到了他的把柄普通。

顾宜宣的沉默并没有让林攸宁就此停下来,“太夫人恭敬我姨母偶然令,姨母又赞叹太夫人是女中丈夫,我自出世就被姨母抱养,五岁时姨母离世,我又到太夫人身下教养,有两位老夫人的教养,我又岂会不懂伦理常纲?”

“你也晓得是看着我长大的?那也该记得我是与你大哥的庶宗子同岁,又一同在侯府长大,常日里他叫一声姑母,我又如何会与他有奸情?如有奸情为何早不有晚不有,偏在我及笄以后要与你结婚时?”林攸宁的反问问住了顾宜宣。

“可惜我不想去争却也没有落得好了局,被扣上淫【乱】的名声,最后终究苦熬到儿子成了状元,现在你却帮着你那老婆想让宗哥娶她的娘家侄女,那我林攸宁苦熬了这一辈子又算甚么?岂不是给仇敌养个状元侄半子出来?”

面对林攸宁的质疑,一时之间竟难以启口。

顾家大房的夫人正住在这正院的水榭里。

“十五岁及笄嫁你,同房一次怀上宗哥,你便再也没有垮进过大房的院门,我只晓得侯府有个二老爷,却不记得我们这一房另有个老爷在。”林攸宁渐渐的转过身,她目光平平,内里不带一丝的情感,从那衰老的容颜上可寻到年青时的色彩来。

林攸宁倒是不怕。

顾宜宣拧着眉头。

“夫人,老爷说有事找夫人,奴婢们拦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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