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玉砚性子醇厚。他看舒嬷嬷面有急色。说着话时还抹着眼泪,便知这老尼有急事不成担搁。因此他才呵叱了墨文。
舒嬷嬷说完了这句话,她便嘤嘤的抽泣起来,她这模样弄得玉砚却不好再问。
行路不久,玉砚便温声道:“方才看师太派人请医,但是庵堂里有人病重?”
“女人说了,不过是把握曹家女人的行迹罢了,问不出话来也没甚么。就这一件差事,常日里也没甚么活计,这不比在府里当差轻易?你我二人一个月拿着近二两的月银,如果另有其他的差事,女人还会多赏上几两银,你另有何不满。”
舒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玉砚面相诚恳,人看着也醇厚。舒嬷嬷听玉砚说到老祖母,她固然没有经历过那种儿孙之乐,但人之亲情豪情都有想通之处,她便跟着玉砚唏嘘道:“小哥心底纯善孝敬,你那老祖母地下有知,内心必感安抚。”
舒嬷嬷看玉砚良善,连道阿弥陀佛。她回身叮嘱身后的两个尼姑从速去请村里郎中,然后她才在玉砚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舒嬷嬷本还想托墨文到国公府送个信的,可毕竟她没有开这个口。她几年前找郑昆时,是在国公府外头特地守了好些天,才找上郑昆的。
那趴伏在屋顶的死士固然颠末专门练习,豪情冷酷,可他看到这个景象,他也心焦不已。他又不能透露身份,便只能在那边干焦急。那埋头的面色有些发黑,看着景象就要不好。
墨文方才另有些抱怨,可他听玉砚提到林珺给的月钱和封赏。又想起他这几年日子过得安闲,确切是没吃过甚么苦,他便收起了面上的不满说道:“——大哥,我错了。”
舒嬷嬷听了忙合掌拜谢玉砚。墨文还要说话,玉砚却面色一沉,看向曹珏分开的方向斥道:“不要再担搁工夫了,你我另有闲事,你去赶车!”
孝慈庵里,埋头牙关紧咬,满身不断抽搐。主持喂她喝水,但却如何也喂不出来。这个景象,将那照顾埋头的主持看的心惊不已。
先是曹珏带着一干保护下了山,这二人看到了,便紧盯着曹珏等人的动静,等曹珏所带的人上了远处的官道。玉砚道:“走——”
他未问完,舒嬷嬷便打断了他的话:“小哥莫要问了。那曹家女人不是甚么好东西!”
墨文此人稍显世故,玉砚还未承诺。他便转着眸子子先说道:“我二人恰是要进城,不知师太能许我二人多少银子?如果出的价合适,我们便捎上你。”
玉砚带着狗皮帽,猫腰缩在车后壁一处,他道:“估摸着是有急事。”
玉砚叮嘱墨文跟着曹珏,而他则重新雇车跟着舒嬷嬷去请医问药。两人一通忙活,却和赶出城的郑昆错过了,也差点错过了宵禁封闭城门的时候。
“进不了庵堂,你我二人也探听不出甚么来。这庵堂的尼姑嘴可真难撬开。真冷啊,狗娘养的破气候!”
墨文在前头驾车,玉砚叮嘱他赶车快些。不过路上有雪,再快也快不到那里去。舒嬷嬷不迭声的对玉砚道着感激。
如果让墨文去送信,万一这信没送到郑昆手里,而是送到了他二叔手里,那就糟了。(未完待续)
玉砚心内道:“这师太必定熟谙曹家女人,如果和这师太混得熟了,必能问出曹珏都做了甚么!”
舒嬷嬷先就将主持领进屋里,她抹着眼泪唤了埋头好几声,但埋头不见醒。她心内更加不安,接着她连蓑衣和木屐都顾不上穿戴,便带了两个尼姑深一脚浅一脚的冒雪出了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