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娘看了一眼德亲王妃,快步分开了正殿,叮咛人去厨房加两道太后爱好的菜色。神采凝重的去了琼华殿,交叠在一起的手微微颤栗。
穆娘心一沉,福身对太后说道:“奴婢去御膳房加两道菜。”
德亲王妃面无异色,心中阵阵嘲笑,太后每回见她都是这个来由,对付都不肯。
“嗯。”太后点头。
德亲王妃手一抖,锦囊滚落了下来,神采顿时煞白,见太后正在饮茶,快速捡起锦囊藏进了袖中。
穆娘见太后搁下茶杯,筹算刁难德亲王妃,趁机开口道:“太后娘娘,王妃所言不假,奴婢已经刺探清楚。白女人待二蜜斯如亲生般疼宠,二蜜斯那般惩罚她,恐怕一时悲伤难过,想不开。王爷不管后院之事,心急下听到婢女嚼舌根子,不免有所曲解。”
墨竹替德亲王妃擦拭了脸颊与头发,拧干衣裳上侵浸的雨水,这才站在一边。
“王妃,您每回见太后娘娘,她都惯用罚跪的伎俩。她是太后又是您的婆母,您没法抗旨不从,王爷也不是心疼您的人,不会从中周旋。如果您有个好歹,大蜜斯瞧见会心疼。”墨竹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当年不过是一个嫔妃,一步一步的坐上皇后的宝座,为人骄残暴虐,手腕残暴的打压宠妃皇子。先皇子嗣除了当今皇上与德亲王,现在只剩下一个痴傻的王爷。
墨竹内心替王妃不平又能如何?她们不过是卑贱的婢女罢了,无从帮主子做甚么。翻开车帘子,看着本来放晴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不由叹了一声天公不作美。
太后身上穿戴一袭皂色宫装,人显得偏瘦,脸上涂抹着厚厚的一层脂粉,仍显得表面老态。看人的眼神极其的锋利,睨了眼似从水里捞出来的德亲王妃,嘲笑道:“瞧瞧你这是做甚么?仪态不整见哀家,为了冲撞哀家还是让旁人瞧了去觉得哀家刻薄你?”见面便是一通挑刺、问罪,并未唤德亲王妃起家。
太后眸光闪动,仿佛当真听了穆娘的奉劝。神采稍霁:“看来是哀家曲解了。”顿了顿,和声道:“起来吧,你身子骨弱,这湿透的衣裳穿戴冻坏了身子骨可就不好了。好不轻易进宫一趟,本日留下来陪哀家用膳。倚红你带王妃去换一身洁净的衣裳。”
德亲王妃晓得,这才方才开端,白素素是太后唤她进宫的启事,不会只敲打她一番便会干休。
德亲王妃心中惊奇,穆娘会帮她。
“素素她肯搬出来住了?又要劳你多费操心。她昨日里割脉,为的甚么事?”太后却并不知适可而止,挑起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