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听弦听音,感觉李正炽话里话外对他的倚重靠近都超越了三朝元老朱长贵,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个笑容,朗声道:“臣遵旨。”
过了好久,朱若水做了一个收势行动,结束了整首曲子。她拿着帕子揩了揩额上的汗水,不知如何便感觉的殿中刹时变得悄无声气。她不由得转过甚来,见到的竟是日思夜想却又将她的心伤得千疮百孔的李正炽,当即便有些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一旁的徐嬷嬷见了,心中焦心不已,便将手拢在嘴边低低的咳了一声,一边又悄悄伸手扯了扯朱若水的袍袖。
朱若水的一双眼眸因为惊惧而睁得老迈,里头盛满了庞大难明的情感。她脚下微微一晃,声音也有些不稳:“皇上,这是要纳妃?”
朱若水直到此时方才认识到本身的失态,慌乱当中到底没有忘了平日被教诲的宫中礼节,悉心肠理了理身上的袍服,这才盈盈拜倒下来,口中三呼万岁。
李正炽不由得一愣,转而想到她究竟曲解了些甚么,便不由得微微一笑:“朕方才亲政,有很多不懂的处所要学习,更有很多的公事要措置。连皇后都被萧瑟了,那另有纳妃的闲心。”他伸手握住朱若水的手,将她带到方才操琴的几案前坐下:“何况,你何时听过月华公主这个名号了?”
朱长贵早就防着小天子的俄然挑衅,听到李正炽问起,便举着笏板不疾不徐地答复道:“臣所忧愁的,也恰是皇上那日所提起的。不过事到现在,这一番忧愁也成了多余。惟愿为皇上分忧,尽快筹措到月华公主的嫁奁,以商定之期将公主送往胡国都城。”
李正炽已有半月未踏足椒房殿,这一日为了月华公主入宫受训之事,倒是一下朝便仓促进了朱若水的寝宫。当时,朱若水正在院中操琴,娇滴滴的小女人奏的倒是一曲高山流水,大开大阖的琴声在她飞速窜改的指法间流淌出来,将正在迈步进门的李正炽击了个正着。他不晓得本身为甚么没有出言打断朱若水的吹奏,也弄不清为甚么本身的腿就像是灌了铅普通移不动。他想借着这首曲子他仿佛听出了朱若水的心声,又像是甚么也没有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