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仍旧保持着方才拱拳的姿式,脸上亦是盗汗涔涔:“或许……或许皇上真该另请良医诊视。如果因为臣医术低下而迟误了病情,臣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李正炽的嘴张了几张,最后只是化作淡淡地一句:“感谢”。
朱若水瞧见他这副模样,一刹时便将方才的愤激全都抛在了一旁。她提着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李正炽跑去,在他即将不支之前伸手扶住了他。她的声音本是清脆,现在大惊之下更是锋利:“皇上,你这是如何了?可不要吓我啊。”
李长倒是神情庞大地站在原地,仿佛并不肯意听他的话马上拜别。
她说着便不顾呆若木鸡的二人,径直走下台阶,朝着紧闭的殿门而去。瞿希转过甚来,做出一副惊魂不决的模样。他的手在胸前虚拍着,口中更是念念有词:“怪不得大家都说皇后是一等一的刁蛮,刚才那模样,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徐长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是皇上跟前最对劲的人,有些事我也不便利说。只是这类大逆不道的话此后还是少说为妙,不然怕是连本身是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李正炽本来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却感觉身上又有了点力量。他不知为何没有将抱着他的朱若水推开,只是淡淡地说道:“朕没甚么大事,皇后宽解便是。“
李正炽不由得轻笑:“李太医的意义但是说,真没有的病,身材却起了反应?如此说来,这诊断岂不是悖论。”
他一句话未说完却已经被朱若水给打断。她用广大的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声音里尽是浓浓的担忧:“你要究查也好,训骂也罢,本日是我执意要闯出去的,和他们两个全无干系。”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落在李正炽的太阳穴上,倒像是他流的普通:“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躺着。我让他们去给你传太医。”她仿佛是哄小孩子似的,在他的背上渐渐拍着:“你胸口是不是很痛?有没有喘不过气来的感受?之前我娘也曾得过如许的病,调度调度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不要惊骇,我会一向在这里陪着你。”
而另一边,朱若水也听到了柳长宁差一些便要小产的动静。想到前日李正炽来找她,口口声声要让柳长宁担负练习月华公主的职责。她思虑很久,终究还是决定去承乾殿找一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