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卢渊被发丝挡住的半张侧脸,徐中气地,心想再这么挑我火,我管你是金枝玉叶还是谁,还是当场办了你。
徐中急着赶在官兵追来之前出城,没耐烦再和磨嘴皮,用心道:“兄弟我该说的都说了,今后是活路还是死路,就全看大人你了。”
徐中一旦回过味来,脑筋转得倒快,顿时借题阐扬:“怪不得连皇上都夸大人你聪明,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
眼看他娘手里的布团也快被血渗入了,他怕再多担搁一会儿,卢渊真的会死。
徐中间里大急,抓着那官员道:“你建功的时候到了,还踌躇甚么呀?”
徐中张着嘴呆了半晌,好险没给对方看出不当。
昏倒中的男人可贵诚恳地任他玩弄,头也半歪在他颈侧,一副驯良的模样。不像复苏时那般,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不说,还要不时候刻防备着,别一不留意中了他的算计。
听门外人声渐起,仿佛已进入大门,朝后院来。
岸边泊着几条蓬船,徐中大略看了看,想到以后几天怕都要在船上过夜,睡在一起老是不便,最后挑中一艘较宽广的,船舱分红两间,四周也有木板隔挡,便不愁途中落雨了。
“如何着?”
归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徐中摸着鼻尖想。
护送徐中他们出城的两人一愣,火线已有人大声喊道:“拿下这三个朝廷钦犯!”
上雍城城门已关,几名守城兵士见黑夜中一辆马车驶来,忙拦住查问。徐中将腰牌一亮,坐在外头驾车的又穿戴官衣,对方没起狐疑,开城门令马车通行。
当官的一惊,忙问:“此话怎讲?”
就算怀里此人经常教他恨得牙痒,但平心而论,卢渊的长相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
马车停在城外河边,宽广河面上皱起水波,映着皎月星子,好似揉碎了片片银箔。
徐中把卢渊往肩上一扛,谨慎避开伤口,同徐母一起随几名差人出府,登上马车就向城门驰去。
那人一听这话,竟恍然大悟似的,指着他手中折扇道:“莫非圣上俄然赐下御扇,也是为了此事?”
徐中忙道:“当然,御扇都在我手里了,还会有假吗?只要你此次帮着皇上对于温白陆,那就是头一份的功绩,高官厚爵,平生享用不尽。”
现在太子和温白陆翻了脸,连老天子都对本身高看一眼,若抓住这个机遇,不但能抹去佞臣贼子的骂名,今后更是前程不成限量。
“你如何不明白,太子和皇上是亲爷俩,温白陆不过是个寺人,谁跟谁亲还不是明摆着吗?再说了,现在传国玉玺在皇上手里,要传也是传给太子,有温白陆甚么事?”
但老天子到底还在位,他投奔在温白陆部下不免心胸忐忑,恐怕哪天事发,身败名裂不说,还要扳连一家长幼。
侍卫回声而去,骑一匹快马中转城门,才传闻人已出城,忙调拨守城的兵士追逐。
他一手扶着卢渊肩膀,另一手扯开他上衣,把撕成条状的衣摆紧紧绑在伤处,临时止血。
徐中间里起急,忍不住暗骂,他娘的碰上这么个怂包,等温白陆来了,谁都不好过。
清脆鞭声响起,健马撒开四蹄,拉着马车在无人的上雍街头飞奔。
徐中总归喜好男人,两人挨得这么紧,再加上马车颠簸带来的摩擦,即便是个君子君子,也难保没甚么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