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半晌沉默过后,对方终究开口道:“这两人是谁?我不认得。”
过得半晌,飞虎寨众匪骂得累了,声浪稍落。劈面的年青头子才双腿一夹马腹,向前踱来几步,讽笑道:“戋戋小事,何劳寨主亲身出马,我们这些人就绰绰不足了。”
徐中忍不住咂舌道:“好家伙,骂他祖宗十八代都不抄家伙干架,也忒能忍了。”
“他们的确不是奉天寨的人。”奉天寨头子手握着马鞭,在左手手内心一下下敲击,嘴角翘了翘,道,“飞虎寨平白抓了我们两个兄弟,理亏在先。但我们寨主向来重情好义,即便不是亲信之人,也嘱托我必然要把人换回,这才甘心吃些亏,承诺了贵寨的要求。”
徐入耳两边一来一去地辩论,心想,奉天寨这小子比我还能胡扯,怪不得拖到现在才戳穿我,本来是想打斗又怕理亏,就诬赖人家杀了你们两小我,好出师驰名啊。
孙二威嗓门大,那年青头领也不逞强,嘲笑道:“常飞虎带着二百人偷袭奉天寨,技不如人被我们活捉,那另有甚么好说的?你口口声声没杀我们的人,那就快些交出来,不然就拿拳头说话罢。”
身后众匪发作出一阵轰笑,很多人吹起口哨,或七嘴八舌地挑衅唾骂。
稍晚时候,寨里来人取走了碗筷。徐中因为谈起贵生的事,内心也不大痛快,没像平常那样和卢渊说闹,坐着出了会儿神,就早早摊开地铺睡下了。
徐中打着哈欠爬起来,把被褥随便卷成一团,堆在墙角上。
带头的使个眼色,别的四人便即上前,把徐中他们拖出门外,不由分辩塞进了一辆马车里。中间有百来名骑马的山匪环绕,每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一副横眉立目如临大敌的模样。三寨主孙二威也在此中。
贰心念一动,转头指住奉天寨那头子,就破口痛骂起来。
奉天寨阵中却不见有甚么动静,就如同一枚枚钉进土里的木桩,动也不动。
徐中理了两下头发,猎奇心更加畅旺,挨到中间,伸头瞧着他神采,口中诘问道:“那是为甚么,难不成有钱人家都有这个风俗?”
徐中奇特地转头看他一眼,更加抬高了声音:“你看飞虎寨这边少说有一百人,两个打一个,总不至于打不过。”
孙二威环扫世人,眼神极是轻视,咧嘴大笑道:“小娃娃,你毛长齐了没有,别是拿人寻高兴。你们这小猫三两只,还不敷老子填牙缝,等会儿被打得哭爹叫娘,可别说飞虎寨欺负你们没断奶的娃。”
一时喧闹无声,耳畔只余轻风穿林的轻啸。徐中不得已仰开端,对上了青年初目如鹰隼般核阅的目光,不见惊奇,却在此中捕获到成竹在胸的笃定,仿佛统统都在他把握当中。
孙二威怒道:“你这是甚么意义?”
“这点小把戏,你当真能骗过他们?到现在还不戳穿我们,看来是另有所图,我们静观其变。”
青年道:“拿两个小卒换一个寨主,到底是我们吃了亏。就请二寨主把我们的人带上前来,先验明正身再说。”
卢渊眉头一皱,正要去拿茶杯的手收了返来,半晌答道:“不是。”
孙二威叫部下把两人带下车,徐中才看清四周是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面前略为平阔的空位上,已站了五六十名身着藏蓝劲装,头系绑带的男人,一眼望去,俱都背负长刀,孔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