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愣怔的工夫,已有人踹了他一脚,吼道:“没听到吗,九千岁命你昂首!”说着弯下腰,一把扳起他脸来。
刚做完这些,门前便传来一阵鼓噪,有人一拥入殿,从脚步声听来,人数并很多。
刀接连落下时,血喷得极远,倾泻在徐中藏身的帷幔上。
那侍卫一愣,收刀站回一旁,又听温白陆转头对徐中道:“你抬开端来。”
他死咬住嘴唇,挺过这阵铺天盖地般的痛苦,一只手按在楠木椅面上,想要支撑住本身。
徐中不假思考,张口便道:“求千岁爷别让我和这大恶人死在一起!”他转头指着卢渊,双眉竖起,眼睛圆瞪,气怒已极的模样。
但他穿戴一身大红大紫的袍,上面珠宝金银一类的装潢极多,款式也极其古怪。
徐中看清那人恰是靖王卢渊,没想到短短一日以内,他已从高高在上的王爷,沦为阶下之囚。
温白陆却打断他道:“你不是说他于你有夺妻之恨吗?那我现在就替你做主,让他给你当老婆,好好地赔偿与你,可好?”
徐中在暗处看到这场景,不由得盗汗直冒,心中却不免想道,就算温白陆多数想使诈,不会真的放人,可靖王的反应也太冷血了。
但他见到卢渊现在的惨状,却忍不住牙根发酸。
想了一想,尚感觉不稳妥,又从地上沾了很多灰,胡乱抹在脸上。
徐中自帘后悄悄望去,只见四个甲士合力抬入一乘步辇,辇上的男人看上客年龄不大,约莫只要二十余岁风景。
徐中乍然现于大庭广众之下,脑门上刹时又冒起一层盗汗,还没回过神来,已被人拎着衣领拖到温白陆跟前。
卢渊看了一眼那死去的亲随,微别过脸,目光似有些非常。
可温白陆却俄然撤销了杀他的动机,目光扫向卢渊时,倏忽闪过一丝狠色。
大队官兵破开府门,举刀直冲而入,府中顿时乱成一片,尽是惊叫哭喊之声。
徐中立即道:“不共戴天的仇!”
“来人,拿铁钩来!”温白陆略微尖细而阴沉的声声响起,将徐中拉回实际。
凡是他还能挪动半分,定已不顾统统冲上前去,将之撕碎剖心。
“卢渊,你晓得我为何不杀你?”温白陆伸手扣着他的下巴,将他拉向本身,“常言道父债子偿,你既然是他的儿子,那就活着,好好地替他还债吧。”
温白陆瞥了他一眼,皱眉道:“王府上竟另有这般丑的主子,每天把他放在面前,不感觉恶心吗?”却举袖掩面,笑了起来。
徐中一急便道:“我老婆是男的!”
刀锋转眼即到面前,但是温白陆仍旧一动不动,只顾把玩敬爱的扳指。他微垂下眼,嘴边勾起一抹刻毒的耻笑。
他俯身看着卢渊,轻笑道:“王爷好重的心计,你的假装虽好,我却早就防备着你。你本日输给我,就输在你太自大了。”
此言一出,世人皆尽轰笑。
他的目光超出徐中,飘向了门外。
徐中没想到他甚么都晓得,又想起门外那些被乱棍打死的寺人婢女,后背上瞬时一凉,汗湿重衣。
徐中看他神采有异,想起侍卫先前和他提过这段仇怨,莫非此中另有隐情?
他们本能地往府门逃,但那边正有温白陆带来的兵士,守株待兔。凡是见到想逃窜的人,二话不说便挥刀将之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