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苦笑一声:“外人都瞧着我们如许的府上是繁华无双的,可说到底,也不过是瞧着上面眼色行事,我倒是故意为阿秾另谋出息,可阿姨不松口,我在故意,谁家又敢来应。”
昭华中午刚换过裙衫,身上穿的是云绫纱的霞粉齐胸襦裙,外罩着粉蓝的短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瓷白莹润,端着茶盏的手更好似上等的玉料,通体得空。
许氏闻言倒是一笑,也不急着去寻昭华,忙说道:“不瞒你说,我瞧着阿秾这孩子就喜好,满京寻去,就未曾见过一个女人生的如她这般好似明珠朝露,偏她行事又安妥,既不咄咄逼人又到处全面,如许的好女人,可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
盛氏眼神一黯,轻叹了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她心机重,家父家母走的早,偏我又远在都城,看顾不上她,早些年就想把她接进京里照看,可她说要为父亲守孝三年,执意不肯进京,厥后一拖再拖,这一次若不是阿姨宣她进京,只怕我还不知何时能瞧见她。”
许氏意兴阑珊,摆了摆手,说道:“那里有胃口。”
许氏是个美人,瓜子脸,杏核眼,柳叶眉,樱桃小嘴一点红,皮肤莹白细致,虽因春秋之故眼角有了浅浅的细纹,却更添了多少风味,眼下正倚在软塌尾端,与盛氏说着话。
盛氏说完,许氏堆起一脸的笑意,说道:“我眼下犯难的恰是这事,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人家如果情愿也是罢了,如果不肯意,我在托了那口风不紧的,可不就坏了柔娘的名声。”
三夫人许氏虽为长辈,却因与大少夫人盛氏春秋附近,因此常日里走动颇多,非常要好,是以赶上甚么糟苦衷,非常情愿与盛氏说上一说。
许氏眯了眯眼睛,目光不落陈迹的在昭华身上打了个转。
许氏也想到了这一次昭华进京的启事,不由跟着一叹,问道:“之前你进宫,贵妃娘娘可说了甚么?别迟误了阿秾的出息才好。”
“有点性子才好,我们如许的人家,哪个女人又没个脾气,又不是小门小户的,性子都和面团似的,让人随便揉捏,出门应酬都上不了台面。”许氏笑眯眯的说道。
“三婶婶如何这个时候过来,但是八表姐有事?”昭华接过丫环递来的茶盏,亲手送到许氏手上,笑眯眯的问道。
盛氏手漫不经心的剥着瓜子仁,一边对着帐本,不时看向许氏一眼,眼底染上了笑意,干脆把帐本先撂在一边,问道:“如何?有苦衷?”一边说着,一边把粉彩的小碟推向她那边:“新奇的莲子糕,阿秾一早让人送来的。”
盛氏闻言不由一笑:“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好,不过我和白夫人不熟悉,可帮不上你这个忙。”
许氏眸光微闪,有些奥秘的靠近盛氏,说道:“实在我还真另瞧中了一个。”
盛氏听到这里,心中的猜想倒是肯定了七八,便勾了嘴角笑了一下,却不该声,虽说三房的轩哥儿春秋上和阿秾倒是合适,可不管是为人办事,还是经济学问都过于平淡,虽说女儿家嫁人图的是一个安稳,可配阿秾来讲,实在是过于委曲了她。
许氏忙摆动手,道:“不当,不当,起初我和母亲透了话,想把柔娘嫁归去,我如果归去求了二嫂,这事成了也就罢了,如果不成,我可如何有脸在归去说柔娘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