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怔怔的望着昭华莹润白净的脸庞,不由遐想到红颜薄命一词,若不然阿秾怎得这般命途多舛。

昭华见安柔一副孩子气的模样,便抿嘴轻笑,打趣她道:“你既知三伯母怕你受了委曲,何必还要嫁畴昔,倒不如顺了老夫人的心机,嫁进白家。”

昭华暴露浅浅的笑意,柔声道:“这话是打哪说的,真要说亏欠,也是阿谁始作俑者,又与侯府有何相干。”

安柔哽咽道:“昨个夜里祖母令人来叫母亲过荣寿堂,正巧我在母亲房里,也比唐妈妈和母亲说了甚么,母亲一脸的忧色,我心下便猎奇,就让小丫环偷偷跟了去,哪成想真听了几耳朵的话,这才晓得祖母叫母亲畴昔,和与大伯母一起筹议的我婚事,竟是想把我嫁给白二郎。”

“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姐姐那宅子离这不过几条街的间隔,瞬息间就能到的,你如果想我,便来看我,恰好那也没有旁的人,我们可不是更安闲。”昭华笑盈盈的说道,美眸弯弯,瞧着安柔哭红的眼睛也是心疼的,便柔声劝她。

对于昭华搬离侯府之事,安柔自是千百个不舍,眼眶微红,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一边轻声抽泣,弄不到明白事情如何就变成如许了,便是不嫁与太子,亦是能够嫁进她们侯府,如何就被赐婚给一个混账东西。

安柔面色一红,微不成见的点了下头,低声道:“原说的好好的,我和六表哥自幼了解,他虽才识算不得出众,脾气倒是顶好的,向来都是顺着我的情意,我只感觉安然是福,也没有期望有朝一日能挣个诰命返来。”

安微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暗恼,却顾及安柔嫡出的身份,不敢反讽回击,只笑了一声,说道:“八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开打趣。”说话间,眸光一闪,把安柔微红的眼眶窥在眼底,嘴角勾了勾。

昭华不觉发笑,说道:“三伯母夙来疼你,你若存了如许的心机,何不与她一说。”

“我那日见白二郎,端得一副翩翩君子之相,传闻品德亦是出众,倒也算得良配。”昭华温声说道,拿着帕子给安柔擦着脸上的泪珠。

安柔咬着嘴角,悄悄点了下头,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紧的攥着昭华的手,哭道:“祖母想把我嫁进白家。”

安柔嘟了嘟嘴:“母亲瞧不上舅母,总怕我嫁畴昔会亏损,又感觉六表哥性子太软,将来护不住我,这才把我的婚事一拖再拖。”

昭华倒是含笑不语,看着安微惺惺作态,在她眼中,安微这点手腕尚嫌稚嫩。

安柔嘴角一撇:“白夫人又没瞧中我,我又不是个傻的,那日去白家做客,白夫人清楚瞧中的是你,现在倒好,人家明显偶然,我们倒是巴巴的想要凑上去,她们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安微来时,玉琼苑已清算的差未几,属于昭华的物件亦收进了拢箱中,不免显出几分寥寂。

“我原觉得你会嫁与太子为侧妃。”安微清咳一声,眼眸微闪,脸上的神采略显悲悯,很有些耐人寻味。

安柔皱了皱眉头,自是不肯在安微面前失了态,便与昭华道:“我先归去了,等明儿你搬了畴昔,安设好了,令人来个信,我去过看你。”

“这人间最苦便是我们女儿家了。”安柔轻叹一声,眼泪不觉滴落,如断了线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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