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娘说了亲,开春后就要出嫁了。”盛氏想着在府里时阿秾与柔娘便交好,是以便提起了这事。
昭华微微一笑,却掩不住苦涩,轻声道:“贤人带我来瞧瞧姐姐,若不出宫,我还不晓得你订了婚事。”
盛氏目光中模糊闪过一丝暗淡之色,握着昭华的手紧了又紧,咬牙道:“不依了他,你还要如何,有太后娘娘在,便是将来恩宠淡了,贤人也不会让人慢待于你,你这边与他拧着来,今后他想起的又岂会是你的好。”
“我又能奈他何,摆布不过是拖一日是一日,你道他不立李氏为后是因为我不成,他不过是顾忌辅国将军手上的兵权罢了,现在却拿我做了筏子,不知情的人觉得他待我密意厚谊,我却要被人骂上一句红颜祸水,这人间哪有如许的功德,让他既全了名声又得了利。”昭华嘲笑连连,人都道君王情深,谁又晓得他的凉薄。
“我身子骨不好你又不是不晓得,一到这个时节都是这般的,且不哭了,你这一哭可要招惹我也落了泪,一会出去让人瞧了笑话。”昭华勾了勾嘴角,柔声说道。
昭华晓得她的话让盛氏曲解了,忙道:“我没有别的意义,就是为柔娘可惜罢了。”说完,也收回一声感喟:“我想去瞧瞧柔娘。”
在本身远亲的姐姐面前,昭华忍不住落了泪:“我不是未曾与他说个明白,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我已与他说得清楚。”昭华低头抽泣:“他一意孤行,我又如何拦得住他。”
“他再好也不是六表哥。”安柔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忍不住痛恨起父母,她晓得若不是为了哥哥的出息,她也不会嫁去白家,说到底女儿又怎比得儿子首要。